不甘心的推著秋千,他就不該莫名其妙的跟著來這個弘王府!簡直是給自己找罪受!
園中的兩人都沒有發現百草園門口那雙寫滿了幽怨的雙眸。
庭妍來到了滄旻的房間,從比賽回來之後他們都住在弘王府,串個門其實挺方便。
房門是開著的,隻是屋中並沒有點燈,桌上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發著瑩瑩的光芒,照亮了大半個房間。
滄旻坐下窗口,看到她進來,指了指另一張椅子,示意她可以坐下。
“怎麼樣今晚的月色美吧,才十二而已,月色已經可以美成這樣。”來了客人,滄旻還是會盡點地主之誼,不會把人整個量在一邊。
月光打在他絕美的臉上,有著一絲絲的純然和溫暖。
這段時間他很愛笑,笑的很快樂,也很溫暖。
這一點都不適合作為玉淩玉人的傳言,不苟言笑,冷若冰霜。
這樣的溫暖,讓她想要撕毀他的笑容,讓他痛哭流涕。
庭妍冷笑道:“沒看出來你有如此雅興,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女孩嗎,現在她可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虧得你還能如此自在。”
滄旻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那樣的笑容裏有太多的了然,讓庭妍的心咯噔一下,卻不容許自己在此刻退縮。
“有什麼關係,既然她喜歡和別人在一起,難道我還能把她囚禁起來嗎?她快樂就好了。”
“你說什麼?她和別人在一起!你是不是個男人!”庭妍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見過灑脫的,沒有見過這麼灑脫的!
“那又如何?”滄旻挑眉看向她:“你希望我做什麼?她活著,能看到她我已經是很快樂,這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更何況很多事情本就強求不得,難道你不懂?”
“你!”庭妍氣瘋了,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堵住他。
滄旻閉上眼睛,輕輕的說道:“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那種失去的痛,當她消失的那一瞬間,我都已經跟著死去了。比起那種永遠無法再見的痛,現在她活著,還有什麼好強求的。活著就好了,她好,我就很好很好。”
“為什麼?”庭妍咬著唇,淒楚的看著坐在窗邊的滄旻,怎麼可能有人如此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這不可能!
滄旻抬眼,笑的妖嬈。
“我愛她。”沒有任何的理由,既然已經愛上了,他就不會逃走,無論麵對的是什麼。
連死別都沒有分開他們,這世間在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愛她?”庭妍唇角勾起嘲諷的冷笑:“她知道嗎?你告訴過她嗎?沒有任何誓言的愛,有什麼好執著,你的付出不會有人看到的!”
滄旻搖頭輕輕歎息一聲:“那又如何,愛已經愛了,難道我說不愛,愛就會消失?至於誓言……”他看向庭妍,“你好像很在乎?可是,誓言真的說了就不會變嗎?若是如此,這世間又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怨偶。不要把自己的強行的扯到別人的身上。”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執著的不是我,而是你。我隻是忠於自己的心罷了。她知不知道沒有關係,我愛她,從來不是為了告訴她,要她回答什麼。”
“你……”庭妍雙目大睜,顫抖的扶著桌子,仿佛眼前的滄旻是什麼洪水猛獸似地。
“你在胡說什麼!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她叫的頗為淒厲,一點都不像平日裏表現出來的強悍。
滄旻抬步走出了屋子,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我是不是胡說,我知不知道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中清楚,別在自欺欺人了。”
庭妍扶著桌子站在那裏,沒有反駁他的話,也沒有再動一下。直到滄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長廊的拐角,她才緩緩的滑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搭在桌上,放聲大哭。
舞嚀站在對麵的長廊中長聲歎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連男人都比不上的驕傲的少宮主在哭。
像個孩子般的大聲哭泣,肆無忌憚的發泄著自己的悲傷。
此刻的她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一個被情所傷的癡兒。
他的眼中有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憐惜,隻是他知道這個女子,終究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
哭泣聲漸漸減弱,庭妍將頭枕在雙臂之上,紅腫的雙眼望向窗外,月色明亮而圓滿,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
這是她記事以來第一次哭泣,魔宮的少主是不允許哭泣,不配擁有眼淚。
到現在她才看清楚,原來,執著的不過是一份早已經不存在的東西。
不過是不甘的心嗎?
真的……隻是這樣嗎?
庭妍望向天空,沒有人能回答她,這個世界一片寂靜。
滄旻從房間出來之後,一路自然的來到了百草園看到羽在奴役今日的那個黑衣男子在幫她推秋千,不由得勾起了唇角,眼中閃過寵溺的笑,這丫頭,又在欺負別人了。
白弈聞到了他的味道,翹著尾巴跑了過來,在他身邊蹭了蹭,滄旻拍拍他的腦袋,一人一豹坐在旁邊較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