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管道爬上三樓,時不時的還得躲一下探照燈和巡邏的士兵。短短的幾步路,卻爬的異常的慢。
還沒等敲杜一夫的窗戶,一把槍就抵在了他的額頭上,一個久違的女聲說:“好久不見,董浩東!”
董浩東抬頭笑看著司徒佳音:“確實是,不過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每次我們都要在這麼怪異的情況下久別重逢呢?”
司徒佳音也笑:“不知道,可能因為我們都是怪異的人吧。需要我幫你進來嗎?”
董浩東難得的客氣:“不用,你讓開,我自己進的去。”
他一閃身,自己蕩進窗戶。果然,坐在杜一夫椅子上的人正是梁子諾。而地下被綁的很不好看的一眾人,正是杜一夫和他的幾個孩子。
董浩東剛站穩腳,司徒佳音的槍又回到了他的額頭上。
“你跟我其實沒多大關係。”梁子諾笑的和煦:“是阿音要你,不然我很樂意放你離開。”
“我能問問這都是幹嘛嗎?”董浩東同樣笑的和煦,用手在杜家人頭上一劃說:“你介意嗎?”
“啊!”梁子諾恍然大悟:“你說這個?其實我不介意。”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董浩東麵前,他倆的身高差不太多。梁子諾伸手幫董浩東拍掉他剛才爬牆蹭的灰:“你知道了杜一夫是你爸爸以後你有沒有恨?”
“沒有。”董浩東答的坦然:“恕我直言,我恨不恨他,我看不出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卻恨他。”
“哦?”董浩東笑的玩味:“為什麼?難道說,他也是你爸?”
梁子諾笑,沒承認,同時也沒否定。
董浩東衝著杜一夫笑著說:“你年輕的時候挺忙啊!”
杜一夫氣的直哼哼:“不可能,根本沒有的事。他說是我兒子就是我兒子啊?你看他哪點像我?”
梁子諾看看捆了一定的杜家孩子:“他們也沒有一個像你的啊!”
“梁子諾!”杜文竹眼睛都哭腫了:“你別開玩笑了!這幾年要不是我有我……”
“就沒有我梁子諾的今天,我也就還是在部隊裏給人打雜的混小子!”梁子諾笑的溫柔,笑意卻未及眼底:“這我知道,你每天都要跟我說一遍的。”
梁子諾給下人一個眼色,杜家人的嘴都被堵死了。
“希望你們不會介意,”梁子諾的態度彬彬有禮的說:“雖然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是我聽你們杜家人的話聽了已經有幾年了,確實是有點煩了。”
杜文竹坐在地上氣的幹瞪眼,隻能一個勁的流眼淚。
“阿音,你不是說有話要問他?還是抓緊時間吧,我不覺得浩東會的人會像杜一夫的幾個兒子這般無用。最起碼,不會這麼不堪一擊。”
“哦?”董浩東回頭看著司徒佳音,聲音魅惑的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容貌,恍惚間司徒佳音又回到了十一歲第一次去堂口的那個午後。
就這麼一眼,自己的後半生便都賠給了這個男人。
恍惚的時間不太長,司徒佳音回過神來問梁子諾:“我能單獨跟他談談嗎?”
“不行。”梁子諾的話依然是溫柔的,但是卻絲毫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