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龍飛不怒反笑:“怪不得當年‘剿鷹’行動中就你自己逃脫了,真是怪我大意了。”隨意的指著椅子示意董浩東坐下,董浩東也毫不含糊一屁股坐在他對麵。

“既然你知道我是栽贓的,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來,就是要帶我的人走的。”

“你妄想。”

“你試試。”

兩個人都靜靜的沒有說話,沒一會牆上的掛鍾就開始報時。同一時間,董浩東的手機定時短信提示,消息發送成功——新的一年開始了。

“我真是沒想到,新年見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你……”鄭龍飛調侃的說。

就在兩人打算繼續保持沉默的時候,兩聲槍響混在了新年的鞭炮聲裏。這兩個人常年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一下就辨認出了鞭炮聲中的槍響,幾乎同時起身衝下了樓。

樓下雖然雜亂,可還算是有秩序。鄭龍飛威嚴的問:“這是怎麼了?”

子離穿過人群來趴在鄭龍飛麵前小聲的彙報,他聲再小卻也還是被董浩東聽到了。

“張思遠被剛才抓來的流浪漢槍殺了!”

鄭龍飛還來不及做什麼舉措,他就覺得腰間的槍被拽走了。心裏暗叫:“不好!”再看向身邊的董浩東,已經拿著槍衝著槍殺張思遠的人跑了過去。

他趕緊拿過子離的槍追上,大聲的喊:“董浩東!你別做傻事!”他是想抓住董浩東,可是不想在浩東會四分五裂前抓住他,那樣對於自己的行動是完全不利的。

等到鄭龍飛跑到跟前的時候董浩東已經抬手開了槍,董浩東現在就是頭發瘋的獅子,所有人都被他姿勢所帶出的殺氣震懾住了。

還是鄭龍飛眼疾手快,抬手也是一槍,兩顆子彈碰撞,董浩東的那顆偏了方向,流彈擊中了一旁的警務人員。

董浩東一槍沒中也並不在意,抬手又補,這時候鄭龍飛已經趕了過來。出手阻止,兩個人動手打了起來。

鄭龍飛的動作生猛剛硬,董浩東的路數則靈活多變。周圍的警務人員都看傻了眼,看這兩個人過招簡直比在警校上課還有用處啊。

看著鄭龍飛的拳頭向董浩東逼近眾人都為其捏了把汗,看著董浩東輕易的避開又順帶牽製住了鄭龍飛眾人又暗暗拍手叫好。就在大家都沉迷於兩人的打鬥時,槍殺張思遠的疑犯掏過了看守他的守衛的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自殺了。

又是一聲槍響,驚得兩個比試的人同時住手了。

董浩東麵無表情的說:“我要帶張思遠走。”

他的聲音不大似乎壓抑著隱隱的怒氣,以至於鄭龍飛反映了一下才明白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在屬下麵前受到了損害,他的語氣也不好,同樣冷冷的回:“不可能,董浩東,就你現在的行為我可以告你非法使用槍支。”

“鄭署長,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可以說我的當事人是在警局受到嚴重驚嚇才會做出不同於常人的舉動。所以,我可以舉報你們,同時,我也是可以要求保釋我的當事人的。”

鄭龍飛斜著眼睛瞄了一下剛從審訊室被帶出來的陸然,想了想終究沒有說話,大手一揮放了陸然和董浩東走。

董浩東站在警局門口看著戰戰兢兢看著他離開的警署警員,還有站在二樓署長辦公室陽台上的鄭龍飛,陰冷的說:“你試試。”

初一的一大早,走親戚的人都被警察局門前的情形驚呆了。

所有警察局門前都被擺上了花圈,紙花,火盆,還有各種披麻戴孝哭喪的人。這些人的距離掌握的很是恰當,離警察局不是很近同樣又不是很遠。出於對百姓民俗的尊重,警察又不好出門轟趕,不轟走他們對警察局的影響更是不好。

鄭龍飛所在的警察局前麵人更是多,甚至有做好的張思遠的靈牌放在一張台桌上供來往的人進行祭拜。

一個容貌姣好的男人和一個帶著一對子女的女人披麻戴孝跪在牌位前默默的流淚,本應該被紅鞭炮的紙屑鋪滿的地麵現在都是紙錢。

一個全身都是黑衣的男人站在人群中異常紮眼,他沒有哭,俊美的臉上神情冷的駭人。他時不時的會給牌位前的香續上,時不時的又會往天空中撒一把紙錢。

這個人,就是董浩東。他把靈堂建在了警察局的門口,而且一建就是137個。本應該充滿喜慶的城市,瞬間被紙錢鋪滿,一片民聲載道。

警察局的大門裏麵都是防爆警察,大門“吱……”的一聲被緩緩打開,鄭龍飛怒視著一切大聲咆哮:“董浩東!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