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了之後，謝雲遙把茶斟滿，看著沈臻還是一臉情緒低沉的樣子，不由得扶額。
“到底怎麼了？在大堂這裏人多，不是可以探聽到很多消息？”
沈臻轉過頭看著謝雲遙，目光如炬，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真的隻是因為這個？”
謝雲遙驚了。
“不然呢？”
沈臻低頭把自己麵前的茶盞斟滿，默默喝了一口。
謝雲遙看著他不打算說，也就不在問了。
轉過頭看著窗外，這處地選的倒是不錯，對麵是一家當鋪，右側方是一家拍賣堂，左側方一家……
嗯，看著招牌，倒是看不出來。
名字有一點奇怪。
“心心念念。”
謝雲遙看著從裏麵走出來的一個帶著黑色氈帽的女人，她步履匆匆地走了出來，撞到了身邊的人，停下來。
謝雲遙還在盯著這家店鋪的招牌思索時，突然耳邊傳來季棠的聲音。
“遙姐，你都不哄哄沈哥？”
謝雲遙不解地轉過頭，哄什麼？
“沈哥？”謝雲遙疑惑的重複了這個稱呼，怎麼突然就改口叫哥了。
沈臻輕咳，然後突然“嗯”了一聲
謝雲遙額角一跳。
“沒有喊你，你個臭……”小子，還占我便宜。
沈哥，下一輩子吧。
“你說什麼？”謝雲遙瞪了瞪方才還低落的現在嘴角帶上了淡淡笑意的某人，轉向季棠。
季棠還沒有話說，嫿畫敲了敲桌子戲謔地說：“遙姐姐，可不要一直盯著別人看，沈哥會吃醋的。”
謝雲遙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方才看了誰了？
就是多看了客棧那個夥計一眼而已。
想到這裏，她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櫃台，正好碰到那人的視線，謝雲遙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無奈地看著沈臻。
“就因為，我多看了兩眼？”
“自然不是。”
沈臻試圖辯解。
謝雲遙看著他有理有據地樣子。
“那到底怎麼回事？”
沈臻側過臉盯著那個人一眼，沉聲說：“他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方才我說雅間的時候，他明顯好像知道我們的意見不同，或者說，他仿佛知道你不會選擇雅間，正在等你的意見。”
謝雲遙皺了皺眉，這一點她但是沒有注意。
“所以，這和去不去雅間有什麼關係？”
沈臻語塞，看著謝雲遙，停了片刻才說：“雅間，就看不到他了，他也看不到你了。”
謝雲遙忍不住扶額，這是什麼邏輯？
“我看他，那是覺得他不對勁，他這個人，似乎……”
謝雲遙說不出來，或許是氣質和他的身份不太搭，也許他是酒樓的老板也說不定。
沈臻搖了搖頭。
“這裏所有的人，都不對勁，但是你單單被他吸引了。你看，路邊那個乞丐。”
謝雲遙順著沈臻的視線望向窗口，方才還空無一人的街角，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一個衣著破舊且髒亂不堪，頭發淩亂，臉上也不知道抹了什麼，黑黝黝一片。
靠在牆角，在自己麵前擺了一個破碗。
他的對麵是有一個小小的酒肆，蓬外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看到乞丐把碗放在地上時，多看了兩眼。
謝雲遙立刻轉向那個中年男子。
果然那人突然向乞丐躺著的地方扔了一個東西。
隨手丟的，按謝雲遙來看，這個拋物的方向，絕對不可能進入碗裏，或者落在乞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