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妻看起來都是冷冷淡淡,拒人千裏之外,但是往往在危險發生的時候,他們從來不會推脫自己的責任,也不會放任身邊的人不管。
從潮州嫿畫失蹤,到青州中毒事件,還有如今她被救。
覃泠泠,突然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她抽出程子昱給她防身用的貼身匕首,分離衝上前去,把匕首當成刀來用,不停的砍刺中沈臻的肩頭的藤蔓。
雖然小小的匕首和粗大的藤蔓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此時沈臻一手扶著插在自己肩頭的藤蔓尖端,另一隻手拿著亡靈緊緊紮在了藤蔓上。
亡靈力量讓藤蔓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沈臻從藤蔓瘋狂的攪動中,感覺到了藤蔓的躁動。
仿佛他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個受傷的人,在他麵前痛苦的哀鳴。
沈臻不去管肩頭的傷口,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緊緊握著藤蔓細細的尖端,不斷用力地把亡靈深深紮進藤蔓中。
不多時,藤蔓先敗下陣來,迅速後退在它掀起的漫天雪花中,隱藏了身影,與雪白的大地融為一色。
失去了蔓藤的支撐,沈臻也迅速衰敗下去,他原本挺立的身影,微微一晃,迅速倒了下來。
還好他反應迅速,在倒下的之前,單膝跪在地上,及時撐住了身體。
他用力過猛的右手,略微脫力,無力的砸落在地上,亡靈也落在了地上。
亡靈上沾著白色藤蔓微紅的液體,滴落在雪地裏,似紅梅落雪,留下三分豔色。
沈臻看了看自己肩頭的傷口,鮮血還在因為溫度過低的原因,流動緩慢,沈臻凝固在了傷口處。
覃泠泠見蔓藤突然跑了,收起手中的匕首,連忙去攙扶一抬眼已經跪倒在地的沈臻。
“沈將軍,我扶你起來?”
沈臻搖了搖頭,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迅速給自己上了藥,又拿出一塊幹淨的布帛放在傷口處,從下擺撕下一縷布把自己的把布帛裹著傷藥,一同緊緊包紮起來。
覃泠泠看著他默默地處理傷口。
略微有些擔心地緊緊捏著自己指節,她凍得青紫的嘴唇,輕輕顫動。
最後還是說出口。
“多謝沈將軍搭救,你的恩情,我覃泠泠今日記下了。”
沈臻把傷口包紮好之後,在雪中默默等待自己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再起身。
等了一會,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覃泠泠隨著他一起站了起來。
她一抬頭就看見沈臻也在看著她。
她聽見沈臻的聲音在上方響起:“覃姑娘,你不必覺得愧疚,我救你並不是因為你,我是為了阿遙。
我不知道你接近阿遙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想你出事的話,可能會影響阿遙的心情。
所以,如果你真的要感謝的話,我希望如果有一天程子昱和阿遙拔劍相向的時候,你想好自己應該站在那一邊即可。”
覃泠泠沒有說話,她低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神。
片刻,她抬起頭,望向沈臻,沈臻已經轉身重新走向結界。
沈臻沒有等覃泠泠地答複,本來救人隻是出去自己的本能而已,要求隻是後來附加的。
沈臻隻是害怕,如果有一天他像是今天這樣遇到危險,沒有挺過來,謝雲遙身後會空無一人,沒有人做她最堅實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