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湖麵上彌漫起霧氣,大霧中似有黑影時而飄過,風吹散白霧,恍然間,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夜風輕撫,湖麵蕩漾,小船兒在湖麵漂浮,船槳擱置在一旁。
街角的乞丐到現在還沒有動一下,船裏的人也沒見出來。
但是卻有人悄悄靠近。
謝雲遙看著一個身影開始慢慢接近小船。
一點一點的接近。
從纖弱的背影看,這應該是一個女人。
大概過了一柱香,仍然沒有看見有人出來之後。
謝雲遙腳步輕點,從窗邊飛了過去,穩穩的落在河岸邊。
她踏上小船,小船輕微虛浮晃動的幅度,幾乎沒有重量,吃水的船底也是淺淺的。
彎下腰湊近一看,烏篷船,一燈如豆,裏麵已經空空無一人。
謝雲遙唇邊揚起淡淡額笑意,果然已經不見了。
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死亡。
謝雲遙從船上走下來,一抬頭撞入了某人的視線裏。
遠處的高樓上,窗邊站著一個挺立的身影。
沈臻原本隻是想著今日的事情,心情略微複雜,站在窗邊吹吹風。
恰好看見有一抹紅色的影子從隔壁飛出去。
沈臻不解的望著在船上停留了一會,又走下來的人。
但是黑夜深沉,眼神的碰撞,並不能感受到任何情緒。
謝雲遙收回視線,看著街角消失的身影,轉身離開。
路過街角看見一直躺在街邊的乞丐,麵色青白,已然死去,兩個冥府的差使帶著他離開。
回到客棧裏,謝雲遙在樓梯轉角突然撞到了季棠。
“怎麼了?莽莽撞撞的?”
季棠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謝雲遙的袖子。
“夫人,不見了,畫畫不見了。”
謝雲遙皺著眉頭,看著他滿臉焦急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嫿畫?那幅畫不見了,還是她不見了?”
“我隨身帶著的畫不見了!”
“怎麼回事?”
季棠一直畫不離身的,畫畫沒有什麼事情一般不會出來,尤其是如今因為婆婆的事情,更是心情難過,一直待在畫中不出來。
今日夜裏,奔波了好幾天,傍晚的時候,覺得有點困頓,就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
夜間突然做了一個怪夢,夢中驚醒,發現胸前輕飄飄的,一直藏著的畫不見了。
“怎麼可能,會有人來偷畫畫呢?”
季棠和畫畫平日養在深山不出戶,也沒有認識的人,此次季棠也是偷偷跟著過來,怎麼會有人對他的畫打起注意。
想到這裏,季棠突然放開了謝雲遙的袖口,目光遊移的看著她,眼中帶上了迷茫和懷疑。
謝雲遙察覺到他的眼神,上前一步,季棠不自覺的後退。
剛才的那一步隻是試探。
突然謝雲遙腳下晃動,整個人已經緊緊抓住季棠的領子,把他砸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你覺得我若是想要一幅畫,還需要對你下暗手?我隨時都能搶過來,然後殺了你!”
後背的疼痛,讓他暫時沒有發出聲音,等到緩解了之後,少年頹廢的放下企圖掙脫的手。
拚武力,他確實沒有任何勝算。
“那你說,還有誰會打畫畫的主意。”
謝雲遙放開手,季棠無力的蹲下身,抱著頭陷入糾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