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後天宮宴上見。”
謝雲遙見事情解決了,心情大好,腳步輕快的出門。
“等一等,說好婚約退了保證我的安全,你打算怎麼兌現承諾讓我相信你?”
謝雲遙停下腳步,一思量,確實是這樣。
她隨手取下腰間的亡靈,轉身掛在了沈臻的腰間,戲謔的看著她說:“戴好了,關鍵時候可保你無虞。”
沈臻低著頭看著半彎著腰,看不見表情,隻能看見她烏黑的頭發,帶著冷淡的雪後白梅的清香,束著紅色的發帶,略顯活潑。
青白的衣領,隨著略微低垂的小腦袋,露出白皙光潔的後頸。
沈臻的呼吸一屏,腰腹略微收緊,默默轉開視線。
謝雲遙正在擺弄他腰間的亡靈,感覺到腰帶一鬆,不解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對間,沈臻拱手合唇,咳了兩聲。
僅一眼,謝雲遙不由得輕笑出聲,眉眼瞬間舒展開來。
沈臻左耳耳廓通紅和左耳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像一個別扭的小孩一樣,聲音低啞地問:“為何不帶發釵?”
不是已經十七了嗎?
謝雲遙手上的動作一滯。
掛好亡靈,拍了拍沈臻的肩膀;“與你無關。”
沈臻也不再多問,謝雲遙懶得再繼續聊下去,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眉眼壓得很低,不耐煩的樣子很明顯。
回去之後,謝雲遙躺在床上,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頭,略微有點不習慣。
往日這裏都睡著亡靈,現在卻不見了,睡覺摸不到武器,沒有安全感。
亡靈陪了她近十年了,剛去冥界被發現少了一魂之後,孟婆死活不讓她喝湯去投胎。
隻能在冥界裏遊蕩著,總有一些不長眼的小鬼怪想要欺負她。
謝雲遙哪裏受得了這種欺負,以前是不想理會,懶得搭理。
但是那天,氣急了,直接把兩個小鬼推進了忘川河裏暴打一頓。
忘川河是陰魂最怕的地方,被推下去的兩個家夥疼得死去活來的,謝雲遙在其中卻一聲不吭,輪著拳頭往兩人身上揍。
也是那天謝雲遙在忘川河裏摸出來一把短鞘,經過河水的洗滌,對一些妖魔鬼怪氣息敏感至極,並且殺傷力也很強。
當年她就是憑著亡靈打下了半壁江山,紅鮫是後來孟婆送她的,說是當年化蛟留下的蛇蛻做成的,一起幫她穩固了地位。
如今貼身不離的亡靈暫且給了沈臻,謝雲遙又把紅鮫拿了出來。
這天夜裏,枕著紅鮫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是她剛滿十五及笄禮的那天,宮中舉行了盛大的宴會為了慶祝。
然而,畫麵一轉,鮮血滿地,沾血的發簪掉落在血泊中,她最終也沒能禮成。
南梁元華二十年,成王兵變逼宮,宮中死傷無數,後動亂平息,成王自刎而死,家眷盡數斬殺,其黨羽牽涉甚廣,皆誅九族抄家滅口。
史稱鬩牆兵變。
朝堂內部大換血,宮中又重新恢複了生機,而那位年少的姑娘,及笄禮未成,痛失母妃。
後來,身邊突然卻多了一個名喚黎煙的小宮女,和一個叫謝景元的小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