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徵寒看到她身後都是一些碎瓷片和碎玻璃,他伸手拉住她。
李夕照本能的甩開蔣徵寒的胳膊,力氣太大,自己由於慣性,整個人往後倒去。
“夕照——!”
蔣徵寒眼睛瞪大,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就向前撲去,將她整個人抱在胸前,然後用自己的後背倒在地上。
“嗯……”
痛苦壓抑的聲音,被蔣徵寒鎖死在牙縫之間。
李夕照從蔣徵寒胸前抬起頭,看著他那張瞬間煞白的臉,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了他們去日本度假的那次。
那次也是蔣徵寒抱著她,然後自己摔倒,隻不過,那時他不是身下的這個人,而是她努力去喜歡上的辰皓。
不過數日,當一切重新上演,不同的地點,同樣的人,但心境,卻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外麵的傭人聽到廚房這邊的聲響,跑過來看,當他們看到眼下的場景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哎呀,快來人啊,蔣先生!”
“快快快,趕緊打電話叫一聲過來!”
“呀!李小姐!”
霎時,廚房內亂作一團,十幾個傭人再加上蔣徵寒和李夕照,一幫人圍的水泄不通。
有人把李夕照從蔣徵寒身上扶起來,李夕照像是傻了一樣,整個人都有些虛脫,呆呆的看著地上躺著的蔣徵寒。
他的手臂還維持著剛才擁抱她的姿勢,她清楚的看到他胳膊下麵的玻璃碎片,紮破了他白色的襯衫,刺進肉裏麵,汩汩的鮮血往外湧著。
兩個女傭人想要上前去扶起蔣徵寒,管家忙出聲道,“先別碰,小心拉扯到神經!”
蔣徵寒那麼大的力氣撲過去抱住她,再加上李夕照的重量,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所有的壓力都靠他的後背去承受,想必那些碎瓷片和碎玻璃片,一定是紮進蔣徵寒肉裏麵了。
曾經無數次,李夕照都想著要殺了蔣徵寒,但是此刻看到他痛苦的躺在血泊裏麵,她才驚覺,原來看著他痛,她並沒有很高興,反之,心裏還很是泛堵。
不多時,剛才那個離開的家庭醫生就又趕來了,這次身邊還帶著兩個女護士,在看到廚房內的光景時,三人一愣,但是馬上就展開了營救措施。
“來兩個人幫一下忙!”
男的家庭醫生沉著臉出聲道。
管家忙叫了兩個男傭人上去幫忙。
五六個人一起,盡量輕的將蔣徵寒翻到身旁的架子上,但即便他們已經很輕了,蔣徵寒還是臉色煞白,呼吸沉重。
“呼……”
成功的把蔣徵寒翻到白色的架子上,醫生呼了一口氣。
可眾人看到蔣徵寒的後背時,卻是同時抽了一口氣。
李夕照微張著嘴,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她的眼淚終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個人的後背能有多打點的地方,蔣徵寒的整件白襯衫都被血染紅了,大大小小的瓷片紮在身上,連個好地方都沒有,那該有多疼?他怎麼就傻得替她擋了呢?!
四個大男人抬起架子,蔣徵寒趴在上麵,醫生出聲道,“讓一下,我們幫蔣先生處理一下傷口!”
在路經廚房門口的時候,蔣徵寒抬頭,正對上李夕照那雙滿是眼淚的眼睛,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可能是想喲告訴她沒事,但卻沒發出聲音。
醫生帶著護士把蔣徵寒接入一間幹淨的客房,眾人都要退出來。
坐在一樓的大廳沙發上,李夕照一直呆呆的看著某處,心裏不安的跳動著。
一個傭人拿著一杯茶走到李夕照麵前,出聲道,“李小姐,喝杯參茶壓壓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