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晴空萬裏。
市中心公園裏,參天大樹下,司淩夜已經提前讓人鋪上野餐墊,還在上麵擺了琳琅滿目的食物。
為了增加野餐的趣味,司淩夜還讓人準備了風箏,小型釣魚池等遊戲。
夏小星皺了皺眉,司淩夜說野餐,絕對不是臨時起意。
她在小年的牽拉下,表情不自然地在野餐墊上落座。
司淩夜眉眼裏含笑,“小年,想不想弟弟妹妹?”
“嗯嗯,要!”小年兩眼冒星光,有了弟弟妹妹,她就不會總是自己一個人了。
夏小星冷冰冰的臉上出現了裂痕。
他絕對是故意說這話的。
“司太太笑一笑。”不知打哪跑出來一個攝影師,拿著攝影機對著夏小星他們拍照。
“哢嚓哢嚓。”夏小星詫異地朝司淩夜望去。
司淩夜托著小年的小手,和她一起比了一個剪刀手,“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照片太少了。”
一家三口……
這四個字的每一個筆畫都快要把夏小星的心髒掏空。
他怎麼就不明白,他們回不去了。
“媽媽,笑笑!不然不好看了!”小年笑眼彎彎,天真無邪。
夏小星對著司淩夜皮笑肉不笑,“司淩夜,強扭的瓜不甜。”
“我不喜歡吃甜瓜。”司淩夜的眼睛柔和無比,寵溺地刮刮小年幼細的鼻尖。
“爸爸不喜歡,我喜歡吃。”小年憨憨地說著一口小奶音。
夏小星知道自家女兒就是被收買了,不由歎氣,沒有再說話了。
攝影師幫他們拍了不少照片,司淩夜對小年極盡耐心溫和,帶著小年去放風箏,小年也要帶上夏小星。
夏小星全程神經緊繃,生怕哪個鬆懈的瞬間,就被司淩夜蠱惑了。
憨憨如小年也察覺到了夏小星的不開心,在之後,借著和司淩夜去買冰淇淋的空當,踩司淩夜的鞋子,“壞爸爸,就知道欺負媽媽。”
“人小鬼大!”司淩夜把小年的頭發揉亂,把她抱在臂彎,買了一袋冰淇淋後,對自家奶娃娃語重心長說,“小年努努力,爸爸媽媽就靠你了。”
“……”小小年紀就背負了太多的小年選擇了沉默。
回到夏小星身邊,司淩夜沒有再對夏小星步步緊逼。
夏小星不敢放鬆,好不容易才把野餐熬了過去。
在莊園裏呆了好幾天,就迎來了司淩夜舉行慈善晚宴的日子。
看著管家讓人送來的禮服,夏小星一陣頭大。
男式,女式,再加上兒童的,都是一個係列的,妥妥的親子裝。
“還有這枚戒指,司先生特意我交給您。”管家遞出了一個戒指盒。
夏小星的眉心突突直跳,她打開一看,神情僵硬。
這是她之前丟掉的戒指,她的手指像是被燙了一下,戒指從她的手裏掉落。
管家從地上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夏小姐,不要再弄丟了。”
夏小星沒有勇氣作答。
“您先帶小年小小姐換上禮服吧,造型師稍後就到。司先生的衣服,我這就為他送過去。”管家彬彬有禮,進退有度。
夏小星和司淩夜之間的感情拉鋸,他其實也看不下去。
但他作為一個下人,能介入的,實在有限。
夏小星坐在原地一陣耳鳴,整個腦袋都是空的。
她想要和司淩夜分開的,但她現在在幹嘛?
她的手,不自覺地探向了自己的腹部,他們的孩子還在她的肚子裏孕育。
“媽媽,裙子好漂亮呀!”小年遠遠地跑了過來,歡笑洋溢。
“嗯,媽媽帶你去換禮服。”夏小星笑了笑,把手遞了出去,小年就自然地牽上了。
給小年換上禮服後,夏小星也換上了。
她麵對著鏡子,司淩夜為她挑的,是一套淺藍色的長裙,優雅而出眾。
她垂了垂眼,她不會穿著這件禮服去出席晚宴的。
這就像是對她一直給自己灌輸的要和他分開的念頭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