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握著筆的手都在抖。
她深深凝望著司淩夜沾滿鮮血的身體,胸口像是也噴出了血,滾燙得叫他害怕發慌。
她還不知道,她會那麼害怕。
也在這一刻,她才明白,司淩夜在她心裏的分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重!
她的眼淚隨著臉頰往下滑。
她甚至顧不上抹去,就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簽完字,她深深地凝望著司淩夜,她蜷縮到了角落,雙手虔誠地捧著他冰冷發涼的手。
司淩夜,你一定要撐住。
一定要活下來。
一定,一定,不要有事……
——
在宴會廳的昏暗後巷,黃色的路燈顫顫巍巍,一閃一閃。
“砰!”
瞿淮彥被人一把推開,跌撞進了垃圾堆。
他的白襯衫上沾著酒漬和髒汙,俊秀的麵龐上帶上了傷,唇角噙了血。
他看上去並沒有多狼狽,相反,因為他的長相偏秀氣女相,讓人看上去不禁產生了幾分保護欲。
“你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玩弄我們家小姐的感情!”穿著幹練黑色西裝戴著大金鏈的壯漢指著瞿淮彥的鼻子怒罵。
瞿淮彥的腳後跟在地上蹬了一下,想站起來都站不起來。
壯漢吆喝了起來。
“給我上!今兒大夥們給這個瞿家大少爺點顏色瞧瞧,讓他看看我們簡家是不是好欺負的!”
他身後的人,顛了顛手裏的鋼管,向著瞿淮彥逼近。
瞿淮彥的手悄然放在了身下的垃圾袋上,在這群人靠近他時,猛然躍起,把垃圾袋扣在了他們的腦袋上。
“他媽的,還敢給我來陰的!”這群打手用手裏的鋼管擊飛了垃圾袋,高高抬起手,要往瞿淮彥的身上狠砸。
突然,那個打手的後背承了一股重力,整個人猛地往前傾,正麵朝下,栽進了垃圾堆。
季琛站在路燈下,夜色中的臉酷酷拽拽,眸子深深沉沉,雙手斜插褲兜,比風更凜冽,他的腳還在半空中虛揮了揮。
剛剛他就是用這隻腳踢的人。
“有你什麼事?你誰啊!”壯漢衝著季琛嚷嚷。
季琛勾起唇薄唇,笑意不達眼底,“那人我要了。”
“多管閑事!”那群人仗著人多勢眾,立馬調轉槍頭,討伐季琛。
季琛站在原地,不急不躁,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在那群人和他近距離時,他一個躍身,茫然製住了他們的手臂。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靈活閃動,從他們手裏搶走了鋼管,把鋼管在空氣中轉出一個花,帥氣拿穩,當成一件趁手的武器,在那群打手間從容穿梭。
那群打手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一陣,就敗下陣來,躺在地上哀呼叫喚。
那個領隊的壯漢悄悄溜到了季琛的身後,趁著季琛不注意,悄無聲息就想給他來一招。
“砰!”
瞿淮彥從地上振起,把垃圾袋扣上了那個人的腦袋上。
季琛迅颯回頭,照著那人的腹部就是一陣狠踹。
壯漢噴出一口酸水,撲地上了。
“給我們等著!”那群打手拉拽著壯漢的四肢,帶著他逃竄去了。
瞿淮彥跌回了地上,季琛伸出手,單手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多謝。”瞿淮彥冷淡疏離道。
季琛不屑一顧,“不必客氣。”他是受人之托。
瞿淮彥道完謝,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季琛頓覺有趣,笑容不斷擴大,比夜色更深更狡黠。
他跟了上去,就在瞿淮彥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走著。
瞿淮彥身上有傷,沒走多遠,就在附近的健身園的台階上坐下。
季琛在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聽啤酒,自在的在瞿淮彥身邊坐下,扔了一罐給他。
“你好好的追求人家簡大小姐,為什麼要說不愛她?你這不是活該嗎?”季琛調侃。
瞿淮彥苦澀一笑,牽痛了嘴角的傷口。
他打開啤酒,仰頭猛灌。
季琛一笑,也開始喝。
喝了一會,他問,“現在有個機會,可以重振你們瞿家,你要不要?”
瞿淮彥的瞳孔倏然收緊。
“我可以給瞿家注資,幫你們度過這次危機。”季琛拋出了橄欖枝。
瞿淮彥半信半疑,就算瞿氏獲得了資金,但已元氣大傷,短期內,肯定承受不起司淩夜接下來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