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忍著一陣陣泛起來的心痛去收拾東西。
小年接受完骨髓移植，身體在慢慢轉好，她現在沒那麼多顧忌了。
小年趕緊從沙發上滑下來，去阻止夏小星。
夏小星往行李箱放東西，她就去拿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拿。
夏小星聽著她的哭聲，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司淩夜是聽著小年的哭聲來的。
“小姐姐，出什麼事了？”他來時，還是一臉迷茫。
夏小星一看到他，就一肚子火，“你還敢來！”
“司淩夜，你成天就知道禍害我的女兒。你給我走！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母女兩麵前。”她一邊說一邊把他往外推。
“媽媽，不要趕阿夜。”小年哇哇大哭。
“走啊！”夏小星的眼淚控製不住地噴湧出來。
司淩夜黯了黯眸，“小姐姐，對不起，我又惹你生氣了。”
“你走!我不想再聽你廢話！”夏小星口氣冷硬。
司淩夜搖頭抗議，用力氣在原地抵著。
“小姐姐，要我做什麼，你才肯原諒我？”
夏小星被怒火衝暈了理智，她側眸看向窗外，看著還在下雪的天，“你出去，給我在底下站三個小時。做得到嗎？”
司淩夜不吭一聲，拔腿就走。
夏小星冷笑，饒是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傻子，他的骨子裏還是高傲的。
她轉身，拿起衣服往箱子裏塞。
“媽媽，我們不走，可不可以？”小年不舍得司淩夜。
她從來就沒有過爸爸，司淩夜是除了瞿叔叔之外對她最好的人。
“不可以。你要聽話。”夏小星掰開她固執的小手，繼續收拾東西。
“媽媽！你看那！”小年哭得淚眼朦朧，眼睛一亮，看到了在底下站著的司淩夜。
他的衣服不算厚實，雪花散落在他的頭發和肩膀上，帶來一片雪白。
“阿夜在那裏站著了。我和他都向你認錯。你別收拾東西了。”小年揪著夏小星的手，懇求地晃著。
夏小星看了司淩夜一眼，狠下心，整理東西。
“媽媽！你騙阿夜的，是不是？你就是生我們的氣?”小年哭著鬆開了夏小星的手。
她後退了幾步，“我要去找阿夜。”
“不許去。”夏小星從後抱住小年。
小年掙紮了起來，小手小腿在空中亂揮。
夏小星抱著她，要往床上放。
小年揮踢間，在夏小星臉上刮了一道。
夏小星愣了一下，她落寞地鬆手。
她不知道該不該阻止小年了。
她想要爸爸，是沒錯的。
可以後呢？
以後怎麼辦？
以後她要怎麼跟她解釋，司淩夜對她的冷漠。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年晃了，要去看夏小星的臉。
夏小星淡漠地掃開女兒的手，獨自在沙發上坐下。
小年趕緊跑了過去，抱緊夏小星，“我不吵著鬧著要阿夜了，我隻要媽媽。”
夏小星沒有回答。
過了很久很久，她擦著淚，打包衣服。
她知道小年還是舍不得司淩夜，一直趴在落地窗那看他。
但，她隻能狠心。
“媽媽！”小年叫喊了起來，“阿夜在雪地裏暈倒了！”
夏小星放下手裏的包裹，跑過去看，就見司淩夜全身堆滿雪白，躺在地上，似要被白雪掩埋。
她慌慌張張地叫上醫生，跟她一起去看司淩夜。
司淩夜被送到了病房，醫生給他做檢查，“他之前才捐完骨髓，雖然不是什麼大手術，可也要好好調養身體。真是不要命了，才在雪地裏站那麼久……”
醫生還說了什麼，夏小星聽不清了。
她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看著醫生給司淩夜吊水，在他的病床前看著他。
小年也過來了，貼著她的腿，深深地望著司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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