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走,冷穆謙立刻吩咐,“陪嫁都準備出來,快點,立刻裝箱,以最快的時間就送過去,要快。”想了想又說,“再把我房中的寶劍也送過去。”
那寶劍是先皇所賜,免死。
半個鍾後,一隻漆黑的轎子在漆黑的夜幕下尤其的淒涼,抬轎子的小斯都有些心頭不忍。
清風一掃,樹葉落了幾片,周桂蓮就哭了起來。
自己唯一的女兒出嫁了,她是當朝唯一女將軍,用自己的命奪回來的南疆安定,隻為了一樁不被看好的婚事。就這樣備受屈辱的嫁人了,怎麼想都心裏委屈。她所期盼的婚事終於來臨,卻是這樣的場景。
她氣的跺腳,狠狠扔了冷穆謙一手帕子,“要是女兒吃了虧受了委屈,我拿你是問。”
冷穆謙意識無奈,皺眉瞪著黑轎子恨的牙癢癢,心道,“要討回來,討回來。”
大門口,冷府人排成了兩行,炮竹都沒想起來燃放,就眼巴巴的瞧著黑轎子淒涼的走遠。
夫妻兩人,二房三房,紛紛皺眉,大聲痛哭。
站在府門裏的隨從丫鬟們低頭掩麵,哭的稀裏嘩啦。
豆丁氣不過,騎馬追了過去,就算出嫁,她豆丁也要做個陪嫁的丫鬟。
坐在轎子裏麵的冷無用惦著二郎腿,哼著小二郎放牛,唱的不亦樂乎。
“牛兒還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孩子不知道跑去哪了哎呦,你們慢著點,顛屁股。”
轎夫一個崴腳,可不是因為地不平,實在是她唱的真的很難聽。
四個轎夫不禁同時感歎,這個將軍是不是受刺激了,有點不正常?
從冷府出門到七皇子的院子需要走半個多時辰,冷無用在轎子前一刻鍾就睡了三次,到底是坐不住了,敲打轎子,“我坐不住了,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寂靜的巷子裏麵,冷無用一身家常的衣服,腳蹬著新做的鞋子,走的異常舒暢,身後跟著的四個小斯紛紛眉頭不展。
若非這條路沒有人走,估計見到了這個陣勢的人都還以為自己見到了半夜出沒的鬼。
還在院子裏麵釣魚的沈傲塵聽到白峰如此彙報手裏的魚竿子抖了一下,不禁有些沒忍住的笑出來,“這是什麼調子?”
白峰沒回答上來,不禁犯嘀咕,好像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吧?
他支支吾吾了一陣又說,“殿下,真的婚事就這樣了?您的婚事是大事。”
沈傲塵搖頭,放下了魚竿子,將上鉤的魚兒扯下來又遠遠的扔出去,跟著說,“魚兒是蠢了些,可也知道吃過一次被送到口中的魚食後就不會再來,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明知道這裏是危險的地方還要親自試探,你不覺的很有趣嗎?”
白峰也搞不明白自己家主子最近為什麼心性不定,說殺現在還不殺了,之前準備了妥當的婚事竟然說提前就提前了,大操大辦的都沒有也就算了,竟然就在半夜悄無聲息的把人接回來,這說出去,七殿下的麵子也沒出放啊。
沈傲塵又放好魚竿子,看一眼天色,“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