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穆謙看女兒的臉色,有心多猜,卻也沒多問,看時間不早,打發了妻子回去休息,他則留下冷無用單獨說了貼心的話。
冷無用挨著父親坐,腦袋靠在他肩頭上,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正是膩歪自己父親的時候。以前在現代,她可沒享受過著這種待遇,如今撿到了便宜,總要好好享受才行。
“父親,我好想你們。”
冷穆謙揉了揉冷無用的頭頂,又是一聲歎息,半晌才惆悵的說,“我聽說了你的事兒,急的很,想回來又回不得,皇上忌憚我們冷家,生怕我們有造反之心。”
說來,這也是曆史遺留問題,那個小心眼又生性多疑的皇帝,冷無用可沒放在眼裏。
當下冷無用說了一些在南疆的事兒,挑揀輕鬆的說,餘下的半個字都沒提。
冷穆謙一直沒吭聲,作為父親,豈能不知道女兒心裏的苦澀,她不說,自己也不想多問,免得叫她多擔心,隻從懷裏摸出來一塊玉佩,“拿著,關鍵時刻能派得上用場。”
冷無用看著拇指大小的羊脂白玉,低頭仔細瞧了好久,觸手涼意絲絲入膚,“父親,這個做什麼用啊?”
冷穆謙沒說,隻交代她,“拿著就是了,關鍵時刻就知道。婚事沒剩下幾天,東西可都準備妥當?明日我還要去你叔叔那邊走走。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冷霜凝中毒真的不是你做的嗎?”
冷無用笑笑沒吭聲,揣著白玉拍拍袖口,“父親,都準備好了,也沒什麼東西。別的事兒嘛,不告訴你,嘿嘿。”
冷無用笑的一臉狡詐。
冷穆謙看著女兒回了房,自己去了書房。
他這段時間都在鄉下,躲躲藏藏,過的的確不是正常人的日子,可自己當真就想一輩子躲著過日子?當初他父親老將軍病逝前戲,親自對他講過,信任皇帝生性多疑,尤其是個不懂得治理國家的蠢人,他也不明白先帝為何就把帝位給了他,皇權大於一切,這也是沒有辦法,冷家能做的就是一再退讓保全自己。
當初開國之初的幾個忠誠將領,早被皇帝接受殺了個精光,現如今他身邊都是自己的親信,冷家退出後,朝廷上也沒了冷穆謙的人了。
如今,女兒長大,當真就在南疆做出了一番作為,大敵當前,她卻還想著那個破婚事,不過也是自己女兒願意,他這個當爹的又能如何?
反複琢磨,冷穆謙決定,幫一幫女兒,至少,該給她個厚厚的靠山,不然一個女兒家想在魚龍混雜的皇城紮穩腳,不知道多難。
研磨好了,他提了狼嚎,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書信,拿出了書房後麵牆壁上的印章,哈口氣,狠狠戳了上去。
出來前,他交代了自己的替身護衛,務必要在冷無用大婚前送到,那護衛也沒多問,轉身沒入了黑暗中。
而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