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很疼,一股鮮血從肋下的傷口湧出來,將我的襯衣染成一片血紅。
疼痛讓我身子開始發抖,大腦裏的痛感神經讓我下意識的喉嚨裏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如果不盡快止血並對傷口進行處理,我恐怕就會在短時間內因出血過多而死。
我似乎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在我身邊環繞。
但是,我卻無力進行自救,因為刺傷我的人就在眼前。
手中還拿著淌血的尖刀朝我肆意獰笑。
“瘦猴,你真的刺傷他了,咱們趕快走吧,否則待會兒警察趕來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膠囊被這血腥的場麵嚇到,臉色蒼白聲音發顫,雙腿都不由自主的開始抖動起來。
瘦猴獰笑的看著我,似乎對一刀將我刺傷並不在意,甚至還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可是膠囊打擾了他對血腥場麵難得的享受機會,這讓他十分不爽:“滾犢子,你以為一刀就能把他給弄死嗎?哪那麼容易就死了!”
轉而他朝我冷笑,滿眼盡是譏諷之色:“小子,不老老實實寫你的小說,非要強出頭想要做什麼英雄,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啊!”
我的傷口更疼了,用力按住傷口似乎並不能阻止鮮血外溢,鮮紅的血液依舊透過指縫在朝外湧著。
我知道此時就算服軟也無用,對方並非善類,既然我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免受這幾個地痞流氓的欺淩,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我顫抖著抬起一隻手,扶在牆上,勉強支撐住身子才不至於跌倒,咬著牙恨恨的說道:“是挺爽啊,不過你還能怎麼樣?殺了我?你……敢麼?”
“嘴還挺硬,你看我敢不敢!”瘦猴被我激怒了,揮舞著匕首就要朝我刺過來,雙眼冒著野狼一般的寒光。
就在這一刹那,膠囊和黃毛一把撲上來抓住了他的兩隻胳膊,試圖阻止他。
他們知道,瘦猴雖說身體瘦弱但是下手絕不留情,如果真鬧出人命,他們也是從犯,逃脫不了幹係。他們不想受到牽連。
巷子外忽然射入一道燈光,汽車的引擎聲接著傳了過來。
“快走,有人來了,被發現就遭了。”膠囊見有汽車駛入小巷,急忙催促黃毛拉上瘦猴匆匆離開。
我,暫時安全了。
雙腿踉蹌著準備往回走,撇了一眼蜷縮在牆角,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孩,我甩了一句:“有人來了,你快點呼救吧,他們可以幫你!”就朝小巷的黑暗中走去。
……
這裏是本市的老舊小區。是向當年前蘇聯學習建造的那種大板兒樓。因為年久失修房屋老舊,因此租金十分便宜,居住在這裏的基本都是外來務工的低收入人員。
我這個窮“作家”在這裏,一住就是三年,盡管環境比較差,一個樓層住了十幾戶人家,可是看在房租便宜的份上,我隻能忍了。
今天簡直倒黴透了,最新的一本小說又被退稿,口袋裏還剩下的不到十塊錢在吃了一碗麵以後,僅剩一塊五毛。
結果回家途中遇到三個流氓意圖不軌,挺身而出做了一回英雄,結果險些命喪刀下。
先回去治傷吧,免得因流血過多而死。
說不定待會兒還要忍受包租婆過來催交房租,仿佛天底下的倒黴事都叫我碰到了,真是衰到家了。
回到家中,找出醫藥箱,發現還有一些消毒水、雲南白藥和一切其他的應急藥物。
忍者疼痛,終於止住了血,我長出一口氣。
傷口處理好了,比我預想的情況要好一點,暫時還死不了。
我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準備休息一下,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讓我渾身一凜,才包紮好的傷口險些裂開。
“該死的包租婆。”我咒罵了一句,緩緩起身走過去開門,除了包租婆外,沒人會這麼不禮貌的敲門。
門打開,包租婆龐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外,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讓我忍不住掩鼻側目。
包租婆見到我的傷口先是一愣,接著瞪著一雙小眼睛問道:“受傷啦?死不了吧,死不了你就快把房租交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