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後
“哐哐哐”
一陣劇烈拍打鐵門的聲音,將牢房內的眾人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然而當眾人帶著不耐煩的神色,剛想破口大罵究竟是誰擾人清夢的時候,一個個定睛一看,卻是立馬又把嘴巴給閉了起來。
無它,僅僅是因為敲門的那個“討嫌人”,身上披著一層獄警的外衣罷了,而且過來的這個獄警職位還不低,貌似是副獄長。
“3027,趕緊起床收拾一下吧,你可以走了!”
聽到這話,牢房內的眾人一個個的也不顧上長著嘴巴打哈欠了,皆是一個激靈從床上爬了起來,將張宇圍在了中間,臉上欣喜的表情,就像是這種出獄的好事,落到了他們頭上一般。
“四爺,您老人家從今天開始,就再不用睡這裏的硬床板了,恭喜恭喜啊!”
“四爺,您出去了以後,可得多想一想咱們這些還呆在牢裏的小弟們,常回來看看啊!”
“放你媽的狗臭屁,老毛,你丫這狗嘴裏放的什麼臭屁呢?”
“就是,老毛,我看你是皮癢癢又欠收拾了是吧?四爺既然出去了,心裏惦記著咱們就行了,哪還能再回來?”
被眾人一頓指責,老毛也是知道自己失言了,連扇了好幾個大耳光子,眾人方才哄笑著放過了他。
而見著平日裏各懷鬼胎的牛鬼蛇神們現在這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被他們七嘴八舌地圍在中間,張宇盡管心裏跟一麵明鏡兒似的,但臉上依舊是表現出一副疑惑不已的神色來,看著牢門外的副獄長問道,
“長官,我不是被判了三年麼,怎麼這才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出去了啊?”
張宇此言一出,牢房內頓時也安靜了下來,各個你看看我,然後我看看你,皆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個疑惑——
對呀,四爺不是以“防衛過當,自衛殺人”的罪名,被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麼,怎麼這才一個月的功夫,就可以出去了啊?就算是立了一等大功減刑,也不是這麼個減法吧?
聽到張宇的這個問題,一向來不苟言笑的嚴副獄長,此時臉上卻是極為罕見地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帶著深意說道,
“哈哈,張兄弟這是遇上貴人相助了啊,你的那個案子,在外麵被人翻案了,法院已經更改了你的判決書,由三年有期徒刑,改為無罪釋放了,所以,張兄弟,反正時間有的是,如果你覺得不舍的話,大可以在我這裏多呆一段時間再走也行!”
嚴副獄長的前半句話,算是給了牢房裏的眾人一個解釋,省得他們心裏不平衡鬧出點什麼亂子,而後半句話,則是嚴副獄長套關係刻意說出來的一個小小玩笑話了。
畢竟像張宇這種幾乎是鐵證如山的鐵案,要想翻案,其難易程度雖說不上登天,但也相差不遠了,但偏偏卻有人能為他做到這一步,那麼這個人的背景之深厚,能量之大可想而知。
而張宇的背後居然有著這種實力恐怖的貴人做靠山,那麼也難怪在副獄長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四年的嚴副獄長會動點與之結交的小心思了。
“哦?有貴人相助?”張宇依舊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問道,“那,長官,我能問一句是誰在外麵幫我麼?”
嚴副獄長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別看他在監獄這一畝三分地上是天,是如來佛祖,但到了外麵,一個頂破了天也隻是個副處級幹部的他,的的確確是沒有接觸喬佑良那個層次的資格。
不過與嚴副獄長的一問三不知相比,牢房內的眾人卻是眼神複雜的竊竊私語了起來,
“你們說,能把四爺從牢裏撈出來的那人會是誰?”
“數來數去,恐怕也隻有二爺有這個手腕了吧?”
“嗯,應該就是二爺了。”
即便喬佑良已經離開這間牢房多日了,但在重新談論起喬佑良時,眾人的眼中還是不由得閃過一抹敬畏至深的神色,而且就連他們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對喬佑良喬二爺,那樣一個溫文爾雅,滿臉和煦笑容的謙謙君子人物,產生那麼大的畏懼心理。
左思右想之後,眾人也隻能把其歸於“真人不露相”這句話的身上去。
而張宇在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方才回過神來,走到牢房門口,對著滿臉笑容的嚴副獄長拱了拱手,笑道,
“長官實在是說笑了,這段時間以來,承蒙長官的照顧,我在貴寶地過得還算舒坦,不過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給嚴副獄長也沒少惹麻煩的事情,張某不禁汗顏,實在是沒那個臉再繼續留下來叨擾嚴副獄長了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是張宇這七天以來,從那本厚黑學中學到的道理,所幸張宇的腦子還算靈光,所以用出來的時候,盡管難免有些生澀,但至少沒什麼漏洞可循。
聽得張宇這番打趣的玩笑話,嚴副獄長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徹底放了下來,畢竟如果這個叫做張宇的青年要是覺得在監獄裏呆得不痛快,出去了之後隨口抱怨了幾句的話,難保張宇身後的那位大人物會不會動怒,而那位大人物一旦動怒,別說是以後傍大腿升官發財了,就是連他現在屁股下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