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番外四(1 / 3)

第一卷 番外四

容磊衷從來沒有想到,為一個哥哥養兒子已經把他折磨得痛苦不堪,這還不夠,在李安耀來了不到一年之後,又有一個哥哥的兒子被警察送上了門,而當時容磊衷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除了有李風逸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之外,還有一個從小長到大的同父異母的哥哥。

“你們說什麼,他是我侄子?”自己的侄子明明不在家啊。

自己就是趁著自己母親溫彩樺帶著那禍害人的孩子李安耀去遊樂園玩時,才得以忙中偷閑回家一趟的。

萬沒想到,他是躲過了李安耀卻沒有躲過警察,正好把他堵在家門口。

容磊衷現在一聽‘侄子’兩個字,頭就大,他以前一直不相信一個孩子的破壞力能有多大,直到他自己親自嚐試到他才清楚,一個孩子的破壞力足可以抵上一枚原子彈。

“是啊,容先生,他是你哥哥的兒子,當然就是你的侄子了。”

送小孩兒過來的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其中一位男警察很肯定地開了口,“你不覺得你們叔侄兩個長得很像嗎?”男警察用這樣的言語企圖喚醒容磊衷心中的親情,但他顯然是盲目了。

容磊衷瞪圓了眼睛,也沒有看出那個自從進了他家大門就一直躲在那位女民警身後的小蘿卜頭到底哪裏長得像自己。

雖說自己一直深受李安耀小魔頭的禍害,但自己必須承認李安耀小魔頭的五官與自己貼真地相像著,以那些被李安耀小魔頭抱著他大腿叫他‘爹地’時被氣走的一眾女伴為證,他們叔侄才是真真正正很有父子相的。

李風逸的四個孩子,容磊衷都見過,包括那一對長年住在美國、由李暮常和李暮堂兩兄弟親自教養、長相一模一樣的龍鳳胎。

那一對孩子在長相上酷似錢小堯,幾乎像是在錢小堯的臉上扒下來似的,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來像,連李風逸那個親爹都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對孩子身上,鮮少能找到自己的痕跡。

但隨後出生的這對孩子,次子李安耀次女李安柔,卻是完全繼承了李風逸的長相,而在遺傳學上來說,李風逸和容磊衷他們雖然不是一個父親的,但他們因為有同一個母親的緣故,而他們又都在長相上像著他們的母親,使得李安耀在細微之處頗是神似容磊衷。

“恕我眼拙,我真沒看出他哪裏像我!”容磊衷鑒定完畢後,肯定地說:“再說了,我哥有孩子肯定會告訴我的,”完後養不了的好給他送來啊,“這孩子這麼大了,”這才是容磊衷奇怪的地方,隨後他馬上反應過來,一臉恍然大悟的情景,“你該不會是說這孩子是我哥的私生子吧,不應該啊,他沒那個膽子啊,我嫂子是這一地區有名的母老虎,我哥要是敢在外麵有私生子,我嫂子能讓他做中國最後一個太監。”容磊衷這不是誇張,錢小堯在感情問題上,一向要求是極高的,她可以容忍李風逸是她殺母仇人的兒子,那是因為他們當時都是孩子,但她絕對不能容忍李風逸婚後出現私生子。

容磊衷誇張的反應,完全出乎了兩名警察的意料,他們在送這孩子過來的時候,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容磊衷能收下這個孩子,畢竟他們是有純粹的血緣關係的,而且以容磊衷的經濟條件,養個侄子應該不成問題。

但現在看來,一切與他們的預想有點不太一樣了,容磊衷說得這一堆話裏,沒有什麼是與這個孩子有直接關係的。他似乎弄錯了源頭。

那位女警察開口,“容先生,我們並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哥哥是哪位,但我們覺得這孩子肯定不是你說的那位的兒子,容先生,你不會隻有一個哥哥吧?”女警察說著,把一直躲在她身後的孩子拉了出來,推到了容磊衷的麵前。

那孩子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抬起,沒有什麼肉絲的臉使得一雙眼睛格外地大,怯怯地望了容磊衷一眼後,又快速地垂了下去。

經女警察的提醒,在這一眼裏,容磊衷隻覺得自己的神經被220V電擊了一下,瞬間清醒, 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真是好傻好天真,李風逸混跡娛樂場所多年,都沒有犯過私生活的錯誤,何況現在這般妻兒美滿、日子和順之時,他是更不可能犯的,這個看起來有六、七歲大的孩子最可能就是他另外一位哥哥容磊信的了。

容磊衷想起多年前,容氏破產,自己父親自殺後,做為容家為一一個活著的且精神正常的人,自己被迫為容氏收拾殘局。

方玫瑰挺著大肚子來找自己,自己念及親情,背著自己母親,可是給過她一大筆錢的,告訴她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回來了。

那一筆錢不敢說有多厚重,但至少可以讓方玫瑰生下那個孩子,平安順遂地過完一生的。

這怎麼……

“他是容磊信的兒子?”容磊衷這次的態度終於正常了,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坐在他對麵的兩名警察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他叫容祈生,今年八歲半了。”

“八歲半?”算算時日差不多是這個年歲了,李安耀這個小魔頭都七歲了,李安榮和李安琪那一對龍鳳胎今年九歲,方玫瑰和容磊信的孩子也就僅僅比他們小半歲而已。隻是這孩子的身量看起來不像罷了,讓容磊衷有一刻錯覺,這孩子好像比李安耀還要小。

“是啊,八歲半了,半年前他母親方玫瑰因吸毒過量去世了,他一直由當地的民政部門照顧,前一段時間才打聽到了你,你是他惟一的直係親屬,你有義務和權利收養他。”那家福利院動遷,清點孩子的背景資料時,把有直係親戚的孩子們都單獨劃了出來,希望可以安置。

男警察這樣說完,容磊衷的苦笑已經溢在嘴角了,“我有義務和權利?這句話聽來太可笑了,你有沒有調查清楚,我和他爸是什麼關係,我們雖是兄弟,卻是多年的仇敵,你們倒是真敢往我這裏送,也不怕我轉手就把他賣到泰國去。”

如果說自己可以勉強容忍李安耀,那完全不是看在自己和李風逸有血緣的關係,那完全是看在自己母親疼愛李安耀這個孫子,而這個孩子算什麼,當年他受了多少容磊信的氣,現在還要幫他養兒子,自己又不是觀音菩薩,自己肯定做不到。

小孩子聽到容磊衷說的話,小小的肩膀瑟縮了一下,又躲到女警察的身後去了。

“容先生,請不要開這種玩笑,你會嚇到小孩子的。”女警察摟住向她湊過來的容祈生,這孩子膽子很小,之前被他媽媽和他媽媽的一些朋友嚇到,幾乎得了失語症,差一點不會說話,這還是在福利院住了半年,在老師和其他孩子的開解下,多少可以說些話的。

“警察姐姐,我叔叔不是嚇你的,我叔叔是真會把他賣到泰國去的,我叔叔之前也把我賣過好幾次了,是吧,叔叔?”清脆的聲音從台階處一路傳來,兩名警察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隻見一個長相俊秀可愛的小家夥手舞足蹈地跑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搖著輪椅的青年,因台階原因轉向旁邊的滑坡,卻還是不停地喊著,“慢點跑,安耀,慢點跑,別摔倒!”在眾人眼裏,倒是更擔心他會摔倒了。

“滾邊去,你是滯銷貨,誰沾你的邊誰倒黴!”容磊衷對著李安耀時,從來沒有什麼好脾氣,想想這一年裏,自己先後雇過的幾批綁匪都被李安耀整得七零八落,他就覺得一陣心痛。

“容二少,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我外甥怎麼了,明明就很聽話很可愛的,”隨後跟過來的,搖著輪椅的青年不滿地瞪了容磊衷一眼。

“你怎麼來了?”容磊衷微微皺了一下眉,態度緩和了一些,“葉泉舍得你出來?”

對於葉泉和錢小東這一對,生活作風一向開放的容磊衷還是比較好接受的,而且他自認識錢小堯以後,一直對錢小東的印象不錯,若說他身邊的人還有配得上‘乖巧’兩個字的,也就錢小東了。

“他本來是要陪著我來的,但一聽說我是來看安耀,他就決定去找方哥談最近的經營狀況去了。”

容磊衷聽完錢小東的話後,心裏總算平衡了一些,原來被李安耀整得很慘的人,並不隻自己啊。

“那個,你有沒有聽你姐夫說過,什麼時候把安耀接走?”

容磊衷盼著這一天,如農奴盼著解放似的,簡直是望眼欲穿。

“沒聽說啊,安耀在你這裏不是住的很好嗎?”錢小東一派天真,他其實是很想把安耀接去同和他一起住的,但奈何葉泉以跳樓相威脅,方臘鐵血爺們也不讚同地直抹眼淚,他就不好做這個主了。

“李風逸他真好意思,我都給他養一年兒子了,”一想到要無限期麵對李安耀,容磊衷就忍不住抓狂。

“安耀有什麼不好的,要不是泉哥說我們住的地方不適合小孩子成長,我就把安耀接過去了,”錢小東一把拉過李安耀,讓李安耀坐到他的懷裏,最開始李風逸把李安耀送到他那裏時,他可是和李安耀處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