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過去了,連時光都已經淹沒了過往,卻獨獨記憶這東西騙不了、他的心掀不過去。
“這麼多年,暮堂兄可有你兄長的消息?”
當年那事一發生,李暮堂的兄長李暮常就從他們的圈子裏消失,直到現在了無音訊。
這次美洲發生了被人背後捅刀子、截流資金的事,容華森第一反應就是這事與李暮常有關。
手法實在太像了,無可挑剔!
之前一點跡象沒有,突然爆發,就有些收不住手。
除了被人稱為經濟界鬼才的李暮常,容華森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得到。
幸虧這些年,自己雖然不在容氏內部,卻一直掌探著容氏的一舉一動,否則,指著那兩個敗家兒子,自己辛辛苦苦創下來的江山,就是交待了。
“沒有!”
李暮堂幾乎連想都沒想,就否認了。
目光依然看著對麵的園林,沒有收回的意思。
容華森沒有再問,拿起酒杯,抿了口酒,微皺起眉下的雙眼在李暮堂的臉上打過幾下,像是在征尋探究真假,又像是隻因多年未見的一種流連。
“華森兄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還是遠隔千山萬水來的,又提到了自己那專以惹事生非為生的怪才哥哥李暮常,想來這麻煩小不了。
“說了,你不懂!”
容華森絕不是輕慢李暮堂,更不是瞧不起李暮堂,而是術業有專攻,李暮堂這一生惟一進入金融、進行資產核算的機會就是接收他老爸的遺產時。
作為一個藝術家,李暮堂無疑是成功的,在海內外都享有很高的聲譽,但無疑這樣的人……,你和他說金融,那就相當於對牛彈琴一般了。
“又是那四方孔裏的一點事?”
李暮堂一直把‘錢’叫四方孔,提起時,總是帶著一點淡淡的輕蔑。
這一點容華森能理解,一個出身就是二少爺,由父親養著,後來又由哥哥罩著,自己在藝術界取得很高成就後,隨便一幅畫就能賣幾十、幾百萬的人,是永遠不會了解人間疾苦,錢的作用的。
這是一個從來沒有被錢難為過的人。
“暮堂,這不是四方孔裏那點事,這是一場搏弈,是不見血的戰場。”
容華森這麼說,李暮常也這麼說過,李暮堂才不會聽到心裏去呢,贏了又能如何?除了滿足了心理上的成就,失去的會更多。
比如園林裏的那座墓。
無法挽回!
“我要是知道我哥的消息,我會轉告你的,你們這場戰爭也持續這麼多年了,該停停了,婉清婉如在天之靈,都不得安息。”
當年的一對姐妹,就被這兩個混蛋男人給毀了,而自己則是生生的錯過。
“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我還有一個超大的人情要送給他。”
手裏沒有必殺招,容華森怎麼會輕易找上門去,以他和李暮常的關係,李暮常才不會憑白給他什麼麵子的。
李暮常曾經可以放過狠話的,不管歲數多大,見他一次揍一次的。
“什麼人情?”
李暮堂可不覺得自己哥哥在容華森手裏能落下什麼短,驚疑地問。
“姑家寡人,娘親舅大!”
容華森飽含深意地笑了笑,“你幫我把這八個字傳給他,他就懂了。”
到時候,誰勝誰敗,就會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