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逸,你……”
錢小堯聽李風逸提起這事,不由得氣結,當初一時好心,竟招來這麼一頭狼,早知道就應該讓那兩個潑婦把李風逸撓個滿臉花。
“我說的是真心話!”
李風逸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去了門口,手搭在銅製的門把上時,回頭又望了錢小堯一眼。
淺淡金色陽光中的錢小堯仍然是天使的模樣,可惜心境卻不是六年前初相遇時了。
容家兩兄弟難得向現在這樣坐在一起,沒有劍拔弩張,也沒有冷嘲熱諷。
各邊帶著的總會計師、稅務師以及律師,清查著雙方公司各自己的資產和項目,準備在容老爺子容華森的指示下實行並產。
“知道是誰暗算我們嗎?”
容磊衷把夾在手指上的煙,輕輕地彈向手邊的水晶煙灰缸,低垂的眼眸,被額上撒下的光滑的流海擋住,浮出一層淡淡的陰影。
容磊信搖了搖頭,“我們在美洲的資產鏈受到了侵蝕,對方來勢洶洶,難怪父親會氣得暴跳如雷,這樣的事,十幾年沒有遇到過了。”
難得兄弟兩人心平氣和地商討一件事,而容磊衷所說的‘我們’無疑也拉動了兩兄弟間的距離。
——再怎麼厲害的內鬥,都比不上共抗外敵重要。
“最近這十年,我們把資金大部分投到亞洲,近此的三四年間,又從台灣轉向大陸,確實在這裏開拓出不少於美洲的利益,但美洲是我們容家的起腳之地,根基所在,有人敢挑占我們容家在美洲的權威,這是向我們容家下戰書啊!”
果然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背後的小人真是不計其數,不管是情場上還是商場上。
想到情場,容磊衷又接著說:“我們雖說公司合並,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但是在關於錢小堯的事上,我是不放手的,再說方表妹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她一直傾心的就是你,姑姑又是因為救你而亡的,你就忍心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對你暗暗相恩,一輩子不得善終嗎?”
這怎麼明明是事實的東西,從容磊衷嘴裏說出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呢。
容磊信強抑著自己不生氣、不生氣,以大局為重,他們兩個若是再爭下去,這容家的錢,就不一定屬於誰了呢,那他們還爭個屁。
至於方表妹,也就是方玫瑰,英文名瑰拉的那位與錢小堯交手過幾次的紅衣女子……
容磊信提到她,就頭疼,可容磊衷說的事實又是存的,但這些年來,他的彌補還少嗎?
“我和瑰拉的事用不著你操心,我和錢小堯的事更不用你來管,我再說一遍,我和錢小堯是夫妻,法律上承認的夫妻,你不放手也沒有用。”
容磊信的語氣很決絕,但聽在容磊衷的耳朵裏,就和放屁沒有什麼區別。
這麼多年,容磊信都是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的,早就聽膩了。
容磊衷挑了挑唇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隻輕輕地吐出幾個字,“那就走著瞧了!”
於是,兄弟兩個以談公司的事友好開始,最後卻以談私情再次崩裂。
兩方的人,早就習以為常了,根本不管兩位BOSS如何爭的麵紅耳赤,該做什麼,接著做什麼,也算得是有條不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