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這個角度看,李風逸你長得有點像我媽。”
容磊衷忽然說的這句,加快了李風逸的心跳,麵上卻仍是憤怒的表情,嚷道:“別以為叫我一聲媽就能討好我,你就算再叫我一聲爹,我也不會同意你在我的屋子睡的,滾出去!”李風逸手指門口。
“我怎麼說以前也救過你一次,你就當報恩了!”
容磊衷指的是醫院的那一次,說到底,在這事上,李風逸確實欠他一個人情。
“錢小堯請過你吃飯了!”
要不是因為請容磊衷吃飯,怎麼會把喝醉酒的容磊信背回他家的,害他損失一套上好的西服以及差一點被容磊信搶先一步,做了他欲行之事。
“那是她的事,又不是你請的,你請我睡次覺,全全抵過了。”
容磊衷懶懶地眨了眨眼睛,氣得李風逸鼻子都要歪了。他知道他李風逸陪人睡一宿覺多少錢?哼!
“你不是急著要搞垮容磊信的公司嗎?怎麼還有心情從這裏守著,我要是你一定會趁此機會,大把出手,絕不給容磊信以翻身的機會。”
李風逸坐到了容磊衷相對著的床上。
“你說錯了,他的公司也是我們容家的產業,我沒有必要搞垮我們容家的產業,把錢拱手讓給別人,我是收購,你懂嗎?把股份回收來,至於我現在做的事……”
容磊衷故作神秘地一笑說道:“同樣重要。”
和容磊信對著幹,是容磊衷這一生惟一樂趣。這絕對不分事、不分人、不分任何領域。
李風逸懶得理容磊衷,抱著手機偎回自己的床裏,給溫彩樺發短信。
“叫你兒子滾回去!”
十幾秒後那邊就回了信。
“怎麼了?”屏幕上三個字,卻帶著淡淡的關切。
“他擠到我的屋子裏來了。”
李風逸把目前狀況,簡縮成一句發了過去。
誰曾想那邊回來的消息,卻是,“噢,你們兄弟好好聯係一下感情,媽很欣慰!”
欣慰個屁!
他們兩個有什麼好聯絡感情的……
李風逸在心裏暗暗罵道,順便刪除了所有短信,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這一夜,容磊衷到底留在了李風逸的房間裏睡的,任何李風逸拖拽都趕不出去。
第二天清晨,五點多,錢小堯早早爬起了床,隨意地洗了一把臉。拉開門後,一如繼往看到門口的三個人,當然,也一如繼往地裝作看不到。
“小堯,我開車過來的。”
容磊衷像一隻小狗一樣,在錢小堯走到門口,門口卻沒有出租車、隻有一排容磊信準備的私家車的情況下,搖著尾巴一步竄上前去。
錢小堯無心在此時置氣,更不想耽誤了母親下葬的時間,點點頭道:“謝謝!”
容磊衷如得了多大誇獎一樣,蹦跳著去開車了。
這時容磊信已經拉開其中一輛車的車門了,“小堯,坐進來!”
“不用了,我坐容磊衷的吧!”
錢小堯說得心平氣和,“我們現在算是緋聞夫妻,又在離婚冷戰期間,都上了報紙頭條,我可不想再給自己打麻煩。”
“小堯,你誤會了,我不是想逼你!”
知道了這些情況後,容磊信也覺得父親做得有些過了,這樣高強手段,對錢小堯是不公平的。
“你已經逼著了。”
錢小堯繼續麵無表情,直到容磊衷的車開來,她毫不猶豫走過去,坐了進去。
當然,毫不猶豫走過去的,還有一個人。
李風逸是絕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蹭車機會的,以報昨天晚上容磊衷強行睡在他房間這一結。
容磊衷到是挺大方,見錢小堯不允許李風逸和她並排坐到後位,興災樂禍的同時,讓李風逸坐到了副架駛的位置,而不是一腳油門跑掉了。
清晨的墓地比平時更顯清冷,平添了蕭瑟,秋風吹來,陣陣寒涼。
錢小堯捧著骨灰盒,一級台階一級台階地爬到原先訂好的墓位前,任由墓地的工作人員指揮著,如機器人一般聽從。
落了骨灰,這後世也就算是成了。
墓碑上,陳金花的那張照片顯得還很年輕。嘴角帶出的笑,都能顯出一副好脾氣來。
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這一生悲喜曲折,大災大難,人生果然談不上公平,善良與邪惡,又與因果有多少聯係呢?
好人該死還是會死,壞人活得逍遙還是逍遙,誰為這天地茫茫中的一腔正義做主呢?
——人神不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