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位的錢小東是個心眼多的孩子,他怕自家姐姐會吃虧,他第一眼看到葉泉就覺得這個油頭粉麵的小白臉,不像是什麼好人。
他連忙說道:“姐,咱們還是隨便找處旅店住吧,不好麻煩人家吧?”
說完,他還天真地眨了眨大眼睛,連葉泉那等混過深水的人物也沒有看出來。
這倒也是,要不是了解他的人,哪個也不會想到,錢小東是一個心眼那麼多的孩子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玻璃娃娃般純淨。
“說什麼麻煩,我和風哥,還有風嫂是什麼關係,小弟弟你以後就知道了。”
葉泉沒有察覺到錢小東的擔心,繼續勸著,仍就衝著後排座的李風逸遞眼色。
李風逸怕葉泉再遞眼色,會把眼睛弄殘,也清楚錢小東的擔心是什麼,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也顧不得太多。
有許多事情,不能像表麵上看著那麼簡單,比如這次回家也是。
“還真得不怕麻煩你葉哥一次,葉泉我們先到你的茶社吧,我記得你的茶社有一個後門是吧,好像隻有你這個當老板的知道,正通地下停車場,我沒記錯吧?”
狡兔三窟這詞不隻適用於李風逸,對於任何一個在道上混著,做著不太正經生意的人,都有用。
葉泉也不例外。
但是,葉泉是李風逸帶出的徒弟,他有什麼事自然也是瞞不過李風逸的,那點小秘密小彎彎腸子,李風逸一清二楚。
“風哥,我不服你都不行,是,是有一條通往後門的小道,怎麼了?”
葉泉聽到李風逸這麼輕而易舉就說到了他的秘密,心跳加速的同時,嘻皮笑臉的問道。
“一會兒我們去你的棋社,你讓你的服務生在後門準備一輛車,我們進去後,從後門走,我們回家去住。”
李風逸如此吩咐完,葉泉大概明白了一些,他知道李風逸是怕有人跟蹤。
“葉泉,明天你就會出名了,你的棋盤茶社,會上頭版頭條的。”
李風逸高深莫測地說完,葉泉的頭頂飄出一下子的黑線。
雖然他還不太明白,但李風逸如此說了,肯定會有如此的事情發生,
“上頭條有什麼好處嗎?”
葉泉頗有些無奈地問著,心裏卻想著到時候被抓拍時,要浪擺個什麼造型才好,既上鏡又有風彩,肯定能為以後的生意招攬來一群狂蜂浪蝶來。
嗯嗯,就指著這次事成名一把,把生意推到一個更高的高峰,果然是跟著風哥的後麵有肉吃啊。
“心裏清楚還問什麼,哥哥我退隱多年,就不想出那個風頭了。”
李風逸說得這寬宏大量,葉泉剛退下去的黑線又爬了上來。
繞著環城高速,進了城裏,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可憐四個人還沒有吃飯,葉泉叫小弟在後門出口的地下車庫準備車時,又吩咐他叫四份外賣送去棋社。
不管李風逸他們到了棋社以後會去哪裏,但吃飯是大事,總不能耽誤的。
不是有那麼有一句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還是把肚子填飽一切才好說。
最最主要的是他準備投桃報李,送李風逸一點好玩意。
他算是看出來了,風哥這人在別人身上什麼陰招狠招都能使出來,惟獨在錢小堯身上,那叫一個心慈手軟啊。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這麼優柔寡斷,怎麼能行呢?
車窗外的霓虹燈閃爍出來五顏六色的光茫,打在淡茶色的玻璃上,看得人眼有些花。
不過,從山上到高速上鮮少看到人影的空落感,卻被人來人往衝淡了一些,錢小堯覺得舒服了許多。
人啊,果然還是群居性的動物,也是奇怪的動物群體。
一個人會覺得寂寞和孤獨,甚至恐懼,可人多了又會覺得爭吵和擁擠,甚至討厭,人就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比如自己,看不到容磊信會為他擔心,見到了他後,又會替自己擔心,左右都不成,才會落得現在這般尷尬又為難的境地。
值到現在,錢小堯也想不清楚,容磊信到底喜歡她什麼,她又有哪裏值得容磊信喜歡的?
想不通這一點,她是一輩子也不會接受容磊信的示愛的,更不會正式這場不管由何引起的婚姻的。
說好聽這叫有自知之明,說不好聽,不過是自卑罷了。
這是兩個階級之間不可逾越的界限,灰姑娘嫁給王子的事,隻有童話裏才會發現,而現實中……
有誰真正見過呢!
錢小堯才不相信她自己會走了這狗屎運呢,而且踩了狗屎的真正感覺,可是越往後越發厲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