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先是一怔,接著便是一喜,也沒多想她為甚麼會突然要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道:“請教。”
黑衣女子道:“我叫武冰兒。”
韓風低低的叫了一聲“武冰兒”,隻覺這個名字與她的人一樣,是那麼的貼切,果然是冰冷如霜。
“韓風,有件事我不想讓被背黑鍋。”
“甚麼事?”
“路家兄弟是我殺的。”
韓風聽了,不由一驚,道:“路家兄弟是你殺的?難怪,難怪,你……你為甚麼要殺他們兄弟,他們兄弟得罪你了嗎?”
武冰兒冷冷地道:“你忘了我是‘冥域’的人嗎?我殺他們兄弟,自然是有人要取他們兄弟的性命。”
韓風道:“我知道你是‘冥域’的人,但以你在‘冥域’的地位,怎麼會來這裏殺路家兄弟呢?對了,我們當年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身上帶著傷,好像也剛剛殺了人,你……”
武冰兒道:“身為‘冥女’,就該要做個表率。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殺人,在那之前,我所殺的都是些豺狼虎豹。這些年來,我所殺的人,一共有二十七個,裏麵既有貪官,也有清官,既有正道大俠,也有黑道梟雄,路家兄弟也隻是我要殺的名單上的普通人之一。”
韓風聽她說起殺人的事,出奇的冷酷,就好像她所殺的人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個冰冷的名字,不覺有些震驚。
他不知道武冰兒既然是“冥皇”的女兒,為甚麼也會與其他殺手一樣,要被訓練得那麼冷酷,難道“冥皇”就沒有愛過這個女兒她嗎?反正換做是他,他是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成為一個冷酷的殺手的。
“冰兒姑娘,路家兄弟既然已經被你殺了,你怎麼……”
“你的意思我怎麼還不走?”
“是的。”
“你希望我走?”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有空的話,我想請你去縣衙喝杯酒。”
“我從來不喝酒。”
這話把韓風說愣住了,其實他的真意並不是請武冰兒喝酒,喝酒隻是一個借口,真正的用意是請武冰兒到縣衙作客。他也不知道武冰兒是否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但以武冰兒的聰明,應該是聽得出來的。
武冰兒道:“我次到洪銅縣來,真正要殺的人並不是路家兄弟,而是一個比路家兄弟加起來都要厲害至少十倍的人。能不能將這個人殺死,還是一個未知數,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我是不會動手的。”
韓風駭然道:“你要殺的這個人是誰?”
武冰兒看了他一眼,道:“這個人就在洪銅縣城內,他已經在城中居住了許多年,是一個並不起眼的老頭兒。至於他是誰,等他死了之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不等韓風開口,忽然問道:“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甚麼事?”
“你是不是得到了‘火劍’?”
“你怎麼知道?”
“‘萬鷹幫’幫主寫給你的信,我已經看過了。”
“原來如此,不錯,‘火劍’的確是在我的手中,不過它並非……”
武冰兒將手一舉,截住他的話道:“你用不著向我解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知道你手上有‘火劍’的人,不止‘萬鷹幫’一夥,為了得到‘火劍’,那些人甚麼都幹得出來。”
韓風道:“多謝冰兒姑娘關心,我會小心的。”
武冰兒道:“我不是關心你,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這麼年強就死了。你的兩個師妹就快來了,我也該走了。”說完之後,雙肩微微一晃,人便已經從原地消失。
武冰兒一走,韓風頓時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武冰兒究竟是一種甚麼樣的感情,說他喜歡上了武冰兒,但對武冰兒卻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但要說他對武冰兒全無感情,他對武冰兒又有一種衝動般的關懷,每一次見到武冰兒,他的內心深處都會湧出一種喜悅。最沒道理的是,他隻要聽著武冰兒說話,不管武冰兒的聲音多冰冷,他都不會覺得不適。
不多時,衣袂飄動聲傳了過來,隻見夜色下兩條婀娜的身形向這邊掠了過來。韓風一眼就看清了那兩個人正是司徒青青和皇甫曉靈,兩女目力也不尋常,到了一定距離,就看見了韓風,速度加快,轉眼到了近前。
韓風迎了上去,笑道:“你們沒事吧?”
兩女尚未開口,忽聽一個聲音飄來道:“韓兄,難道你還信不過在下嗎?”
韓風一怔,道:“許兄說笑了。”
“韓兄,人我已經還給你了,桌上的葫蘆是個寶貝,你拿走便是,裏麵還有一些美酒,足夠韓兄喝上一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