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明已經派了皇太子武克永來臨安查案,三皇子又派人來,不管他是出於何等用意,都是犯了大忌。
因此,知道許翠彤身份的人,絕不會捅破這層紙。
再者說,知道許翠彤身份的人,不管地位的大小,身份的尊卑,他們都有一個最高的領導人,也就是三皇子吳克勤。三皇子吳克勤就是他們的主子,天下哪會有下人將主子捅出來的道理?
許翠彤聽了柳沉舟的話,轉頭看向了邊上的兩個老者。那兩個老者正是上次跟在她左右的那兩個人,一個姓雷,一個姓萬,合稱“雷霆萬鈞”,從此便被人稱為雷霆和萬鈞。
早在兩百多年前,“雷霆萬鈞”便已經是當時武林中響當當的兩號人物,但最近這幾十年來,他們便再也沒有出現,而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成了許翠彤身邊的親隨。不知底細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許翠彤的手下,但其實,雷霆和萬鈞並不是許翠彤的手下,他們真正的主人是三皇子武克勤,他們是奉了三皇子之命前來保護許翠彤,並受許翠彤差遣的。
“兩位前輩,你們的傷痊愈了嗎?”許翠彤問道。
雷霆道:“多謝許小姐關心,老朽二人的傷勢並無大礙。那姓韓的小子的手段果然厲害,不但功力深厚,而且他的‘大悲無上經’也有了相當的火候。老朽與萬兄突然飛出,聯手攻他,雖是將他打得重傷,但我們自己也受了傷。嚴格說起來,我們也隻是與他鬥了個兩敗俱傷。”
萬鈞道:“可恨有人從中作梗,將這小子救走,否則,這小子焉能還活著?”
徐翠彤聽了這話,沒出聲,就好像不知道是誰救走了韓風似的。可笑雷霆和萬鈞這兩個老家夥壓根兒就沒懷疑到自己人的身上,隻道是別的高手將韓風救走,他們若是知道救走韓風的人正是徐翠彤,怕不要氣得吐血。
忽聽有人冷笑道:“姓韓的娃娃當真有這麼大的本事?”說話的人是一個頭戴羽冠,穿得不釋不道不儒的怪老頭。
雷霆聽了,假笑道:“醜兄若是不相信的話,改天可以去會會他。”
穿得不釋不道不儒的怪老頭口中發出陰測測的詭笑,道:“雷老弟,你看著吧,老夫早晚會去會會這個姓韓的娃娃的,老夫日後倒要看看這個姓韓的娃娃是不是真的長了三頭六臂,居然成了臨安城的第一號人物。”
萬鈞聽了這話,卻是發出了一聲古怪的笑。
“萬老弟,你可是認為老夫鬥不過他。”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
“那你剛才的笑是甚麼意思?”
“沒甚麼意思,隻是鼻子不舒服而已。”
“鼻子不舒服?哼,你當老夫白癡嗎?姓萬的,有甚麼話,隻管講明白,不要藏頭露尾。”
萬鈞聽了這話,麵色一沉,道:“醜瑥,你說誰藏頭露尾?”
“醜瑥”這名字乍一聽,與“醜文”差不多一個音,不知底細的人聽了,多數都會笑出聲來,但在座的都知道此人的厲害,所以誰都沒笑。
醜瑥,也就是怪老頭,舉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身上湧出駭人的氣勢,道:“老說的就是你!”
萬鈞的脾氣也很大,亦是伸手一拍扶手,身上透出強大的力量,沉聲道:“你待怎樣?”
眼看這兩個家夥因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柳沉舟急忙勸道:“兩位前輩,你們這是幹甚麼?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動怒?”
好些人也都在勸,就連雷霆,也在勸說萬鈞,要他不要衝動,誤了大事。不到一會,這場差點打起來的風波就此平息。
這時,隻聽得許翠彤道:“柳少盟主,我有一個意見,但就怕說出來之後,會得罪某些朋友。”
柳沉舟笑道:“許小姐,你足智多謀,有甚麼高見盡管說,就算得罪了在座的某些朋友,我相信無論是誰,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裏是“倚翠樓”,柳沉舟的話,便等於是主人的話,自是誰都沒有異議。
許翠彤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以為太子來臨安,隻是為了來查知府和欽差被殺的案子,並沒有想那麼多。但現在,一切都明朗了。知府和欽差被殺一案,隻是一個幌子,皇上這次是要拿‘江海社’開刀,所謂殺雞給猴看,目的就是要警告武林中的各大幫派以後行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