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鬼聽了陶斷流的話,突然“哈哈”一笑,一口將酒壇裏剩下的酒喝幹,然後隨手一扔,將酒壇子扔出了十多丈外,摔得粉碎,笑道:“陶斷流,這你就錯了。我的名字說出來,你們也未必知曉,所以我還不如不說,隻是隨便說了一個名字,反正名字隻是一個符號而已。”
陶斷流口中“嘿嘿”冷笑了兩聲,道:“原來朋友不是真的酒鬼,而是假的酒鬼。陶某人現在也不管你究竟是誰,你最好老實說出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然的話,你今晚能來這裏,卻逃不出這裏。”
那酒鬼一聲大笑,目光一掃,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道:“就憑你們這些人?”目光一定,落在了一個身材幹瘦的中年漢子身上。
那中年漢子長得獐頭鼠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他見酒鬼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瞧,不知怎麼,突然覺得心頭一跳,但他好歹也是“江海社”的一個香主,冷笑道:“相好的,你看你家爺爺作甚?莫非是想討打不成?”
那酒鬼問道:“你叫陸八?”
“你怎麼知道?”
“上個月的十三日,你是不是因為逼奸不遂,將一對年輕的夫婦殺了?”
“哼,我陸八活了四十三年,所殺的人,多得自己數不過來,你所說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怎麼著,你想打抱不平?”
“陸八,你知道我剛才為甚麼要殺吳莽嗎?”
“我怎麼知道?”
“因為他在七天前殺了四個手無寸鐵的漁民,其中一個還是未年滿十六歲的孩子。”
“這又怎樣?”
“我第一個殺的人是陸八,現在要殺的就是你!”
此話一出,連同陶斷流在內,全都麵色一變,紛紛拿出了兵刃。
二十二個人當中,有十七個人拿的都是屬於寶器的寶劍,有三個拿的是屬於下品聖器的寶刀,而陶斷流拿出來的卻是背在身上的雙刀,雙刀屬於中品聖器。可見他們一夥人之中,無論是地位還是武功,陶斷流都是最高的。
陸八仗著己方人多,譏笑道:“臭小子,別以為你殺了吳莽就了不起,吳莽多半是死在你的陰招之下,我們這麼多人,爺爺看你怎麼殺我?”
那酒鬼麵色微微一沉,伸手一指,道:“你看我怎麼殺你。”話聲中,人突然向陸八撲了過去,快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陶斷流等人待要撲上,但已經晚了一步,隻聽“砰”的一聲,陸八已被那酒鬼的一根手指洞穿了腦門,身體飛出了十多丈外,這一指的力量實是駭人之極。
陶斷流看到這裏,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樣的本事,他自問辦不到。這一刹那,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忙將手中的一對寶刀在身前舞動,刀氣衝天中,他的人已經向後急電般的飛退,瞬息就是十丈。
就在陶斷流飛退的一刹那間,那酒鬼在一指洞穿了陸八的腦門之後,身形晃動,突然化成了二十一道人影,其中的一道人影便是攻向陶斷流的。幸虧陶斷流退得及時,雖被這道人影的一指勁力點中了右手的寶刀,但以中品聖器的力量,竟是不敵酒鬼的一指之力。
“哇”的一聲,陶斷流噴了一口鮮血,強忍內傷,繼續向後飛出。轉眼工夫,他已經橫空退了一百多丈,落在了碼頭附近,身形搖搖晃晃。
就在陶斷流受傷的同時,“江海社”的那二十個頭目,都被酒鬼的人影以一指的力道打得飛出,摔落在十多丈外。霎時間,半數的人立即到閻王殿報道去了,另一半的人雖然沒死,但也受了極重的內傷。這倒不是沒死的人比已經死了的人強,而是沒死的人所受的力道比死了的人輕了兩分,所以保住了性命。
隻聽那酒鬼冷冷道:“你們這些人平時也不知道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有的連婦孺都要殺,簡直就是豬狗不如,所以這些人該死。那些沒死的人,你們雖然僥幸沒死,但你們今後也休想再作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