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發出“哈哈”一聲大笑,人雖然在穀外,但話聲卻是十分清晰的傳來道:“連‘昊天園’的浩、然、正、氣、丹、心、天、地八位長老中的‘正長老’也來了,候伯仁,你的麵子可真是大啊。候伯仁,我今日前來,就是跟你算清楚當年的那筆舊賬,你怎麼說?”
候伯仁沉吟了一下,道:“二師弟,當年的那件事,我早已說清,與我無關,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那人道:“我耿耿於懷?哼,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十多年,你若沒有膽量的話,那也行,我讓你多快活一天,明天午時,我再來找你。”
候伯仁道:“不必了,當年的事,我也想當著這麼多江湖朋友的麵,與你說個明白。二師弟,你雖然失蹤了三十多年,但畢竟還是我忘憂穀的人,你隻管進穀來便是。”
“好,你既然有此膽量,我便進穀與你做個了斷。”
那人的話聲剛落,忽聽得地麵輕輕的顫抖起來,接著便傳來幾聲大喝,原來是忘憂穀的弟子發出的。
候伯仁將手一舉,聲傳十數裏,道:“讓他進來,任何人都不得阻攔。”
不多時,地麵的顫抖大動起來,這時,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一起望著通往練武場這邊的那條大道。
轉眼之間,忽見一道紅光閃過,卻是一隻獅子般的怪獸。那獅子般的怪獸渾身紅毛,體型碩大,竟有一丈三四高下。
場中不乏識貨之人,隻聽有人驚道:“紅毛幻獅。”
坐在怪獸身上的那人正是那紅衣老者,隻見他“哈哈”一聲大笑,從怪獸背上跳了下來,然後十分親密的拍了拍了怪獸低垂的腦袋。那怪獸像是明白了紅衣老者的意思,竟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在瞬息間變成了一匹馬,正是韓風之前所見的那匹眼睛火紅的馬。
韓風見了,不由暗暗心驚,想道:“我原以為隻有‘練形’的人才能變化,沒想到獸類也能變化。這麼看來,這隻怪獸算得上是一隻‘獸精’了。”
候伯仁走下平台,朝紅衣老者走去,到了近前之後,頓住腳步,問道:“二師弟,你從何處得到這隻‘紅毛幻獅’?”
紅衣老者嘴角冷冷一笑,道:“候伯仁,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三十多年來,我一直居住在百獸教中。承蒙百獸教的教主看得起我,與我結成了異姓兄弟,這隻‘紅毛幻獅’便是他送給我的。”
眾人聽了,不由吃驚。百獸教是九大教之一,位於大明帝國的北方,相當的神秘。據說,百獸教的教眾,個個都懂得禦獸之術。紅衣老者既然已經同百獸教的教主結成了異姓兄弟,豈不是說明他這一次是有備而來,有百獸教在背後支持他麼?
候伯仁自然想到了這一點,但他的神色卻顯得十分的鎮定,道:“我與狄教主雖然沒有任何來往,但對他的大名卻是早已如雷貫耳。二師弟,你要找我算賬的話,盡管找我一個人好了,何必也將百獸教牽連進來?”
紅衣老者道:“候伯仁,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與狄教主雖有交情,但我這一次是以個人的身份前來與你算賬,與其他人無關。”
候伯仁聽了這話,便也放心了。這倒不是他怕百獸教,而是想要弄清楚那紅衣老者這次前來的真正目的。
那紅衣老者四下看了一眼,道:“候伯仁,你真有麵子,今日前來給你祝壽的人,有不少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
候伯仁道:“這是他們看得起我。”
紅衣老者哼了一聲,道:“候伯仁,我也不與你多說什麼廢話了。當年之事,我也不想再提,我隻問你一句,你有沒有膽量與我交手?”
此話一出,立時引起忘憂穀眾人的一片怒叱,隻見先前縱起的那個大頭老者從人群中一步走出,喝道:“盧中堯,想當年大師兄處處維護你,在師父麵前為你說了那麼多的好話,你不但不領情,還次次誣陷大師兄,你的良心早被狗給吃了。你最好立刻滾出本穀,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盧中堯狂笑一聲,旋即瞪了大頭老者一眼,道:“梅開道,你有多大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嗎?你想與我打,還不夠資格。”
大頭老者氣得長須一抖,豁然一掌拍出。就在大頭老者出一掌的一瞬間,候伯仁寬大的袍袖輕輕向外一甩,一股柔和的力道發出,叫道:“七師弟,他是你二師兄,不可無禮。”說話間,那大頭老者發出的如山掌力,竟給化解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