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她,你們快救她”,匍匐爬行的安白,大口大口的吐血,衝著姚宴和炎飛彥大吼,那目光恨不得要殺了他們,他緩緩吃力的向楊梅爬去。
安白雙目冷冽瞪著兩人,雙手緊緊握拳,內心燃燒著強烈的仇恨的火焰。他怨恨他們利用他,怨恨他們搶奪她。以往的恨意遠遠比不上此刻的仇恨,“我要殺了你們,終有一日,我定要殺了你們”。
安白的恨意,讓姚宴瞬間清醒過來,一腳踢開炎飛彥,抱起楊梅往外跑去。
“子烈,救她,救她”,滿臉血跡的姚宴,抱著渾身是血的楊梅衝了出來,渾身血跡的炎飛彥也追了出來。
所有人都驚慌的站起身迎上去,嶽子烈小心翼翼的查看楊梅的傷勢,滿臉緊張和慌亂,“傷勢太重,她.。活.。”。
“閉嘴,先處理傷口”,炎飛彥怒喝的中斷嶽子烈的話,慌張的命令。
“不行,我不行”,姚宴痛苦的放下布,手抖得如同篩子,似乎能將骨頭抖落。
炎飛彥戾氣的一手奪過布,一靠近楊梅他的手也開始顫抖。
他吸口氣將布甩給歌呤。
傷口在右邊耳朵上方,至少呈現圓形最寬的尺寸大概2寸。血一直流,將她半邊的頭發都打濕了。歌呤用溫水清洗了傷口,冷卻的草木灰往上倒。不行,血很快打濕了草木灰流了出來。
楊梅的氣息越來越弱,氣若遊絲,若不是特意探脈似乎察覺不到她的氣息。姚宴麵無表情的蹲在床邊,炎飛彥血紅的眼睛,一言不發的看著床上虛弱的女人。炎飛彥恨的將指關節捏的‘嘎嘎’直響,神色暴戾,每耗費一分就讓他更瘋狂一層。
安白沉默的坐在地上,靠著楊梅的石床,麵無表情的看著灰暗的石壁。
沉默,壓抑,哀怨,恨意..。。
石洞被強烈的情緒壓迫著,攪滾著。
嶽子烈臉色深重的將歌呤手中的布拿走,沾濕的布不去水漬,直接擦拭傷口上的草木灰,“冰塊”,很快葉一命將冰塊拿來過來,用布包著冰塊,嶽子烈輕手將冰在傷口周圍輕輕畫圈圈。
炎飛彥雙目噴火,血跡布滿了半張臉,在血紅的眼眸存托下,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目光凶狠的移到姚宴身上,滿腹的仇恨烈火仿佛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弄了幾分鍾,嶽子烈清洗了布,沾濕的布清洗了傷口,傷口清洗幹淨後再次散上草木灰。就這樣,反反複複,無數次後,血終於止住了。
血雖然止住了,流血的時間太長,失血太多。楊梅奄奄一息的氣息越來越弱,命懸一線如他大限將至的垂死之人。
慘白的楊梅安安靜靜的躺在石床上,彎彎的眉毛在夜裏微黃的燈光照耀下泛起柔柔的漣漪,圓圓胖胖的臉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甜甜的,彎彎的,像是夜空裏潔白的滿月,烏黑長發,垂落在肩上。
她好小,好軟,也好脆弱。姚宴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知道在回憶什麼,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如夢如幻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