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姚宴沒有繼續說什麼。整整兩個小時,楊梅一直保持不變的姿勢坐著,姚宴也一樣,靜靜在坐在不遠處凝望著她。遼闊無邊的大海,蔚藍成一幅寂寞的畫,畫裏有個嬌小的女人,也有個溫柔的男人,她凝望那片危險重重的樹林,他凝望那個心事重重的她。
梅梅,你是否真的那般信他?看來計劃需要改變了。。
你不信我的真心,我便挖出你的心看看,你的心真。。
梅梅,你逃不掉的,你是女神賦予我的救贖,你屬於我。總有一天,你會相信,你會知曉選擇錯了。。
楊梅無數次問自己,這麼幸苦的堅持為了什麼?就不能學學小說裏的女主角,安心安意的接受幾個男人的心意,乖乖享受一切。為什麼非要幸苦造船,明明知道哪怕回到陸地也不一定是21世紀。
這麼矯情為什麼?隻要她願意,她完全可以走np·肉·文風。可是,你的自尊呢?你的自愛呢?你的道德呢?她辛辛苦苦的活下來,難道就的為了滿足幾個男人的肉·欲嗎?你的價值隻有身體嗎?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有的為了病症的父母賣身,有的為了病症的父母兼職三份工作。看看,這是選擇,也是區別,同樣的人生,有的人可以出賣一切,有的人可以犧牲一切。而有的人,可以堅毅的承受一切。
她珍愛生命,也珍愛她的人格。如果,假如,或許,有一天她能回去了呢,她還可以挺直腰杆子告訴所有人,她楊梅靠自己的努力活下來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也有資格開口對遠征說,因為愛,因為感激她和炎飛彥在一起了,而不是一個為了活下去出賣身體的妓女.
若是出賣了肉體,踐踏了她的自尊,這一生,這一世她就真的死了,死在陽溯的那場意外.
那天姚宴沒有再繼續逼問楊梅,依舊溫柔似水的笑容,依舊細膩體貼的行為。如果不是手掌心的指甲傷痕,楊梅還以為那不過是場夢。偏偏,他越是這樣鎮定,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楊梅反而越擔心。
暴風雨前夕的寧靜,黎明前的漆黑,一座巨大的山重重的壓在她身上,隻覺得煩躁,壓抑。為什麼活著就這麼難,難道就不能好好合作,大家努力一起出島回陸地嘛!
接著兩天,姚宴什麼也沒做。男人們挖回來一堆土豆,幾天內也不必外出了。不需要外出的日子,很平靜,也很枯燥乏味,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坐在洞口吹風納涼。楊梅磨針,男人們做繩子,這成了他們最主要的工作。
傍晚時分,日落殘陽紅似火,將懸崖照耀成一片紅色。
“炎,陪我散散步好不好”,她輕輕上前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炎飛彥盯著她的臉蛋看了幾秒,“歌呤,備牙牙草”,一聲令下,歌呤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跳了出來,一閃又消失不見,很快他就拿著磨好的牙牙草走了過來。
“炎,現在太陽都落山了,不用牙牙草了”,上次是個意外,她是傻了才會再去把自己曬傷。
“有備無患,走吧”,將包著的牙牙草收進衣服,牽著她往沙灘上走去。
“你在思慮甚?”,不像以往那樣唧唧喳喳的鬧騰,炎飛彥難得主動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