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顏莊說道:“這點我並不擔心,我是覺得,相公對自己的身世之謎,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對於一個孤兒來說,身世不但是一個最大的迷團,隻怕也是一個最大的痛苦。”
金無香沉默了一會,才說道:“這個我覺得你擔心的有點多慮了,正如相公所說,也許是虛驚一場呢?你的擔心豈非杞人憂天?來來,下棋,下棋。”
嶽顏莊微微一笑,拿起棋子,正要落案,突然又道:“唉呀,我又想起一件事來。”
金無香想了一步妙招,正要施展,聽見嶽顏莊此語,不由著急道:“啊,你又怎麼了?”
嶽顏莊說道:“我見才看到元真公主的胎像,不由想起來,咱們五姐妹與相公成親數月,居然沒有一個人有孕,你說奇怪不奇怪?”
金無香說道:“你的意思是?”
嶽顏莊說道:“等唐柔回來之後,我和要她好好商研一下,怎麼樣為相公開枝散葉。元真公主隻是一人,都已經懷上了沈歡的孩子。咱們這麼多的人,豈能被她比了下去?一定要快點生下孩子才行。”
金無香嘻嘻一笑,說道:“公主剛才說你是內當家,我看一點都沒錯,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和管家婆一模一樣呢!”
嶽顏莊突然將手中的一枚棋子安放在了棋盤之上,說道:“殺!”
金無香一瞧,登時傻了眼,不但自己先前想的奇招妙法一點都派不上用場,而且自己的一條大龍也被這一招完全封死了,這場棋局,因為這一子的妙用而決定了走向,不由歎了口氣,說道:“你真是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腦袋裏裝著這麼多的事兒,下棋還能輕鬆贏我,真是服了你了。”
嶽顏莊將手中的棋子向棋盒裏麵一扔,拿起桌子上的香茗品了一口,笑道:“勝敗是兵家常事,這次輸了,下次再贏回來就是了。好了,咱們去看看小樂吧。”
兩人進了內室,就見小白手中拿著一方毛巾,在替月小樂擦拭著額頭上流下的熱汗。
嶽顏莊說道:“小白姑娘,辛苦你了,這房間裏的確是有些太熱了。”
小白說道:“小樂姑娘是小主……呃,雪姐姐的朋友,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便在此時,月小樂輕輕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晴。
小白喜道:“小樂姑娘,你醒了!”
月小樂抬了抬手臂,示意要坐起來,嶽顏莊、金無香二人急忙一左一右將她扶了起來。
月小樂剛剛睜眼,就問道:“嶽姐姐,金姐姐,白大哥呢?”
金無香說道:“唉呀,你自己身體還沒有痊愈,正該安心靜養,找他作什麼?”
月小樂說道:“我,我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白大哥被關在一個又冷、又濕的地牢裏麵,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所以我才會急著找他。”
金無香不由抬起頭來,瞧了嶽顏莊一眼,說道:“嶽姐姐,白大哥此去,會不會有風險?”
場中一時安靜的可怕,卻見嶽顏莊白晰的臉上泛起笑容,說道:“白大哥武功天下無雙,照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嶽顏莊是諸女中的大姐大、定心丸,月小樂和金無香聽了,臉上的表情都放鬆了下來。
但嶽顏莊話鋒一轉,說出一番話來,卻讓金、月二人更加擔心了。
隻聽她說道:“對於像白大哥這樣的孤兒來說,身世對他而言,也許就是一個牢籠,我剛看他臉上的神色,疑惑和恐懼要比向往大的多。”
金無香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換做是我,試想一下,若非父母都已死亡或者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怎麼會將自己的親子拋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