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士兵如同木雕泥塑。圍著卻不進攻。或者在等一聲命令。而在對麵的人叢裏卻找不到一個像是頭的人。但是小溪卻發現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身影,火神爺,陶亮。他居然也在軍中。
賽金嬋見她的喊話居然沒有人搭理,正想自我解嘲。卻聽身後有一個人說話了。“賽老板。多洛王爺。我是邊關陶大帥手下副將,我姓李。我昨夜提前就已經來到了這裏。原本想悄悄的完成使命。接到禦史欽差和所持有的朝廷密函。即可返還。卻不想出了大事。而且居然讓元帥的愛女蒙難。此時白死也難逃其咎。但是我如今因為重任在身,所以先要完成使命然後回軍中領罪。”
放眼大量這個說話之人。一個中等身材的壯年,樣子有一點憨。穿著當地最常見的布衣。但是骨子裏卻透出凜然正氣。小溪也從他的說話中知道了剛剛給害死的那個大辮子女孩。原來是邊關元帥的女兒。怪不得有如此的武功。但是卻給那個神秘的枯樹樣的怪人害死。那麼那個拿著箱子的老人又是什麼人呢?
當小溪正在猜想。對麵的隊伍裏走出一個老人。正是火神爺陶亮。但是他卻沒有抽他的旱煙袋。他的手裏居然也捧著一口箱子。
箱子!人們的目光一下子都注意到箱子上。真是好神秘的箱子呀。
老人步子不停。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行黑色的足跡。一步步走進。每一步都像踩踏在人們的心上。老人一直走到賽金嬋的對麵。站定。火神爺陶亮並沒有看任何其他的人。隻是對著賽金嬋道“我要你的兩樣東西。鏢,和你的命。”
賽金嬋完全已經篩糠,她不敢正視陶亮的眼神。隻是虐虐連聲的道:“你說的我都不懂,不懂!”
陶亮已經憤怒。就如同延燒的煙鍋裏的煙絲。對賽金嬋道“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要的鏢。是跟這個一樣的一口鐵箱。但是我要的是那隻對我們有用的真的那隻。至於你的命。你想想。你還有沒有活的可能?”
賽金嬋似乎特別的緊張,她不住的在四下裏張望。但是從她飄忽的眼神已經可以看到她內心的恐懼。她怕的到底是啥?是陶亮?
賽金嬋此刻就如同一個夜間活動的老鼠,一探頭,一探頭的在觀察四周是否安全。但是不知道為何,她如今真的很不安。於是她選擇退。退回洞裏。
但是當她的這種意識剛剛形成。李副將就已經出手。一手拳,一手掌。直擊賽金嬋的要害。看起來這個李副將心裏一些沒有憐香惜玉。
賽金嬋沒有躲,而是用自己肥厚的胸脯迎了上去。還沒等人們看清楚。李副將的身軀就已經雪花樣的飛了出去。
好霸道的內功。正當人們詫異。準備逃逸的賽金嬋卻突然地從屋內又退了回來。她不顧一切想要脫離的這個危險之地,已經打到李副將,為何又退了回來呢?
沒容小溪細想。他的耳朵裏已經傳進來一種熟悉的聲音。一種機械組合所發出的哢哢的聲音。這聲音好像很遙遠,又好像很近。好像來自於八百年前的窮荒之地。也好像來自於寒冷荒僻的牧野雪原。
隨著這個聲音。從屋子內走出一個人。一個身穿灰布長衫的又瘦又高的老人。奇怪的是這個老人居然也抱著一口跟陶亮同樣的箱子。
賽金嬋愣愣的立在當地。就如同給一群貓環視的老鼠。不知如何遁形。但是或許她更清楚在這裏的後果。所以她選著了最後一搏。
於是她離玄之箭一樣,衝向雪夜。那裏雖然寒冷。但是她清楚那裏有她的生機。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多肥肉的胖胖的身體,居然會有這麼迅捷的輕功。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還沒有等她飛起來。她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落了下來。而且人們馬上就都看到了她痛苦的表情。一絲鮮紅從她的嘴角流出。流落在雪地上。燈影裏如同盛開的梅花。
賽金嬋不之怎的,中了誰的暗算。受了極重的傷,隻見她用手指著那個剛剛走出的老人,嘴裏吃力的喊“安總管,你,你,不是人……”
喊完,賽金嬋就如同一截殘垣,慢慢倒下。
雪花依然再飄。雖然不是很大。但最終想來一定會將賽金嬋所覆蓋。覆蓋了她的並不風情的腰肢。也覆蓋了她的靈魂。或許隻有等到春天,白雪融化。那個時候才能見到白雪包容下的善良與醜惡。
看著賽金嬋的死。小溪的心裏沒有一些的惋惜。因為她已經害死了那多的人。或許她是補缺,也是給招兵了。隻是不知這個市儈的女子是為誰而死?
一間簡陋的大屋。浸泡在無邊孤獨的夜色裏。施虐的寒風。輕柔的雪花。雪花落在人們臉上。肩上。也落在士兵的刀槍上。
刀槍在雪夜裏變得比火把的光更加的耀目。它們映照著兩個人。兩個分別抱著一口箱子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