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寶鑒 第17章 英雄無淚
玲瓏寶鑒 第17章 英雄無淚
葬劍塚依然整理的沒有一顆雜草。特別春日煦暖的陽光照在每一塊墓碑每一塊墳頭都會讓他們感到親人離他們真的很近。而今天卻又要在這流血。
隻見高燕山站於高崗之上說道：“各位江湖的朋友，你們所見到的這些有你們的親人。也有我的，我這一生殺了一百二十七個人。而死的每一個人我都如同我自己的親人。我這一生為了劍而生，為了劍而傷，也將為劍而死。
所以金盆洗手。隻因不願無謂的流血。但是既然這裏有你們的兄弟，姐妹。說別的都已經沒用，血要用血來還。我最後接戰三陣，三陣後，我高燕山洗手封刀。”
一代劍神自有一種威儀，良久人群一片寂寂。
“都說好了，大火都上。到頭來還是他媽的縮頭烏龜”。一群人嘟囔囔叫罵著正是剛剛抬棺材的幾個大漢。
為首的一人道：“二少爺英雄了得。我們心下佩服的不得了。隻是那些墳堆裏有我大哥。我們本來是黑山七虎。讓你們給變六虎了。所以今天誰勸也不行了。棺材都準備好了。我們六個打你一個。”
二少爺道：“好，在下接招就是”。六條好漢從棺材的底下抽出六條鐵棒。看起來並不是很靈巧的這黑山六虎，鐵棒在手居然異常的靈活。
他們並不急於進攻。卻是組成了一個陣法。以前隻聽說少林有十三棍僧，有個什麼達摩棍法。但這六個人的棍陣卻第一回見到。但見六條鐵棍上下翻飛，本來就是外門的重兵器。再加上他們錯落有致。有進有退。有章有法。
高二少一時手執驪歌也是隻能勉強應對。小溪看著心急，這棍陣是按照五行方位加以增減。而這靈活增減之人又按一定的方位變化，所以就等於六個人彌補了所有的破綻。
怡情劍法高二少已經用了兩遍。小溪等著二叔的怡情十二劍，因為他們的陣眼就是來回變換的移動的那個人。而唯一的破綻就是變換位子的瞬間。
果然，高二少怡情十二劍出手。眼前血雨翻飛。六隻手，六隻握著鐵棍的手齊斷。高二少停手。那黑山六虎也真夠狠。把六隻手掌拾起來。扔進棺材。衝著葬劍塚磕了三個頭，轉身而去。沒有人攔他們。他們做的是自己應該做的。
第二陣走出隊列的是三個道士。都已經很大的年歲了。
“空洞劍派李長海。李江海於繼海三個老家夥舍去老臉請二少爺賜教。”
二少爺回到：“江湖無輩，江湖無歲。既然老人家們有所願望那就請動手”
小溪往前麵探頭看了一眼。那裏記得那天看到個空洞於寧海的墓碑，看起來他們是一輩的。按照年紀推算因該是爺爺殺死的他們。戰場上已經動上了手。這三位老人家與剛剛的黑山六虎大是不同。
三個人三把劍。每個人都是江湖前輩江湖名俠，但是卻三個打一個。小溪的心裏有點不公。這麵的紅雲山莊的一眾人也是虎視眈眈準備打援，但是二少爺隻是微微的擺了擺手。
跟眾人道“所有的恩怨都到這裏為止，就讓他一個人了結，特別高家子孫更不要報仇”。
這最後一句顯然是說給小溪的。小溪不覺眼裏有熱淚要流。三位老人幾十年的修為，進退雖然沒有章法但是幾十年的形影相隨已然互有默契。特別空洞劍派劍法犀利。高二少屢屢現出險況。小溪特著急。也不理解為啥一對三。
或許這就是英雄，就是天下第一劍應該具備的風尚。已經打了近兩個時辰。二少爺已經使用了他的怡情十二劍。
但是卻隻是傷了李長海一點肩頭，原本應該認輸，可他們卻死皮賴臉的又加入戰局。而二叔呢。一聲不吭，隻是苦戰。也就在這一刻三位老人家亂環訣濺落百川，三柄劍挽起九朵劍花，就如同湍急之水飛流直下喚起萬千浪花。
高燕山已經在水花的層層圍裹之中。驪歌的黑藍也被白色的浪花包圍。
小溪焦急的已經喊出聲來。“第十三劍，絕情斬！”就在小溪呼喊的同時。驪歌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圓轉回來，劍鋒指向了二少爺自己的頭。這個意向這個動作正好跟小溪在怪石砬子絕望之時所練相同。
一道藍黑之光。三聲悶哼。三個老人分三個方向慢慢的倒下了。倒下後從他們的頭頂流出大灘的血。他們一生沒吭的就死了。又是一段新的仇恨，二少爺錯了嗎？沒有。那麼這三位老者錯了嗎？也不是。血……流不完的血。它究竟要用什麼來洗刷？
高二少使出怡情十三劍以後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癡呆。他沒有看任何的人，隻是喊“我的兒子。”好半天，人們一陣呼喊，二少爺才回過神。兩陣已經打完。
隻有最後一陣。這一陣必須要一個公平的決鬥。再不可以以多欺少。二叔真力已經消耗太多。但不管怎樣高二少還是麵對眾人朗氣開聲道。“各位英雄最後一陣。所有恩怨但願都能用這一陣的血洗刷。不知哪位賜教？”人群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上的三位屍身剛剛抬走。血跡未幹，這天下第一不爭也罷，報什麼仇，都是借口。還是多活兩天吧。
底下的人沒有人上前。“我來陪兄弟過幾招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小溪一回頭正是師傅關啟英。小溪鼻子沒氣歪。二少爺道：“難不成世兄還因為昔日的一劍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