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中指弓起,用力地敲著門。
沒有回應。
“鐺鐺鐺……”大拇指移到四指後,指背用力哐當著門。
沒有動靜。
“啪嗒。”一個少年,身著青色袍子,用力將背上的裝滿茶葉的籮筐放下,提起腳便要……
“小妹妹,你在幹什麼?”少年一回頭,便看見一個美婦笑盈盈地望著自己。
美婦看到眼前的小可愛,心生歡喜。
大腦飛速運轉,少年迅速做出判斷。
少年有一種衝動。他簡直就要毀滅掉這個世界來給眼前的凡人一點顏色看看。但還是和顏悅色,奶聲奶氣地說:“大↑姐姐,我在敲門呢。”
“敲門呐……”美婦退了幾步,抬頭便看見一個古色古香,蘊含華貴氣息的破舊牌匾:“萬界書屋”,不禁撇了撇嘴,“那你繼續敲吧。”
美婦忍不住揉了揉這個粉雕玉琢的精致小可愛,捏了捏臉,急匆匆地離開了。
少年於是更加生氣了╰_╯
少年本想給美婦一點小小的教訓,比如罰她50年找不到男朋友之類的,但此時已經看不見她了。
無處宣泄的少年忽然轉身給了身後那個,突然出現的,胡子拉碴的中年油膩猥瑣男一拳。血,濺了一地。
“你還是像往常一樣那麼暴力。”胡子大叔無奈??_??`地笑了笑,躺在地上看著地上自己的血流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所以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身份?”少年冷然看著摔倒在地的捂著肚子的胡子大叔,抽出一張小紙條。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他也歪歪扭扭的讀著:
“元茶,八歲半。一個父母雙亡大字不識倆的隻好以在山區種茶為生的孤苦小可愛,今年因為疫情緣故經濟下行壓力較大隻好投奔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靠出版盜版網絡小說為生的胡子幹叔叔元典先生。”茶讀得飛快。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茶同誌?”元典將地上的鮮血吸回去以免嚇到過路的行人,順便用便利貼將傷口裹好,一臉正義,“父母雙亡是為了體現你的身世悲苦;種茶我也沒有說錯啊,你原本便是靠茶證道的;至於……”
元典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看見茶拿出了一隻茶杯……
“別在這個世界動手啊。”元典抹了把汗,將茶拉進屋內,鬆了口氣,然後恰對上茶那殺人般的目光。
元典無奈地拿出一個小本本,平時他用這個來收集寫作靈感。他說:“這個身份你到底哪兒不滿意?我改。”
茶抿了口茶,將茶杯放在桌上,飄在風扇扇葉上,給元典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雖然在元典看來,這樣做很傻。他認真思考著:“首先,把大字不識倆劃掉。”
“那改成什麼?大字不識仨?”
茶杯動了動,但元典佁然不動。“我不能破壞我心中的正義與良知!”
茶認真看了他兩眼,確認他的臉部雖然僵硬,但神情和語氣不似作偽,於是緩和了一下語氣:“那你說,我應該識幾個字?”
“小學三年級!”
茶杯蓋瞬間飛了出去,在茶的熱氣還未泄露時已經飛回,不過元典的脖子已經被鏟斷了。長滿胡子、滿臉油膩的頭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元典的身體隻好吭哧吭哧將嘴欠的頭安回原處。
“不是我說,其實小學三年級還算抬舉你了。”元典的頭轉呀轉,聲音也在書屋四壁回響。
“你知道達爾文進化論嗎?你知道牛頓三大定律嗎?你知道……”看著茶一臉懵逼的模樣,元典大為得意。
“這些,不是小學三年級能學會的吧。”
“……那當然,不然你甚至連小學三年級都排不上。”元典信口胡謅。“你知道要學會這些知識需要多長時間嗎?我告訴你,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