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壯漢雙目精鑠,一邊小心翼翼地與那身胖之人悄聲交談,一麵四下留意著酒樓中的其他客人。當他那精鑠的目光掃在穆風淡然的臉龐之上時,不禁停落了片刻。此刻他的雙眼中流露出些許驚詫之色,麵色不由地微微一變。坐於他對麵的那名身胖之人發覺他呈現出的異樣,連忙開口相問發生了何事,也不禁將一雙機警的雙目掃向穆風之處。
“此人有問題?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身胖之人立即淡然一笑,似乎怪那黑衣壯漢多慮了。
“不會錯的,是他,盡管多年過去了,他的樣子我一直未忘掉,他是我此生的夢魘。此時他斂藏了修為,難道他已經築基成功了?”黑衣壯漢並未理會身胖之人的態度,微凜著雙目將信將疑地說道。
“你是說他斂藏了修為,那他應為築基期修為。他既是你的仇家,我看我們還是離開此地,那事另行商議吧!”身胖之人也不禁顧忌起來了,十分謹慎地對那黑衣壯漢說道。
“還好他並未認出我來,不過我們的事很要緊,不能容許外人知曉。趁沒有引起他的警覺,我們趕快離開。”黑衣壯漢十分謹慎地向那身胖之人說道,欲起身離開此地。
在那二人剛要起身離開這裏之時,穆風突然“哐當”放下酒杯,釋放出自身的強大的修為,並未瞅著那二人冷冷地說道:“二位,偷偷摸摸地嘀咕了穆某半天,現在就想這樣走嗎?”
二人感到穆風那異常強大的威壓之後,麵色刷地大變,毫無一絲血色,四條腿如同灌鉛一般竟然難以邁動一步,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麵對那修為深不可測、異常恐怖的穆風。
“坐過來,陪穆某喝上兩杯,敘敘舊事。”穆風微微一笑,話語聲雖然十分柔和,但卻蘊含著不可抗拒的王霸之力。
二人麵麵相覷,心中十分清楚麵前的這位修為高深之人隻要稍稍動下指頭,便可輕易地要了他們的小命。盡管此時不知穆風是敵是友,但二人正在密謀這事肯定會因此人而泡湯,因此心中難做決擇。當穆風那恐怖異常的威壓源源不斷地施壓向二人,二人那道在穆風麵前不堪一擊的心中的堤壩很快決潰,不得不屈從了穆風的意誌,膽戰心驚地走至穆風的近前,卻不敢坐下。
身胖之人雖然在穆風麵前大氣不敢喘上一口,但可能本身在衛淵城中有些勢力,便壯著些膽量抱拳向穆風躬身施禮道:“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有何事請指教晚輩?晚輩東方海,乃是衛淵城中東方家之人。”
“東方海,你當年曾經在‘萬仙大會’上登台比試過?”穆風聽聞麵前身胖之人自報家門,忽然間憶起當年銀澤湖“萬仙大會”上此人曾登台比武。當時他的身材不及現在肥胖,麵容也十分年輕,不似現在的臃腫與滄桑。他當時功力不凡,但是輸給了上官家的希望這星——上官謨。因此,穆風不禁開口問道。
身胖之人不敢有絲毫違拗,連忙開口應道:“晚輩曾經確實參加過‘萬仙大會’的三族比試,結果不敵那上官謨。”
“那麼說,你該認識東方如嵐了?”穆風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時東方如嵐在比武台上盡顯英姿颯爽,以非凡的功力力挫那同樣不凡的上官謨在比武中奪魁的情形,便不經意地又開口問道。
“前輩是說小嵐,她可是我東方家中最為出色的子弟。她當年得罪了上官家,最後莫名其妙地失蹤,至今是生是死,杳無音信。族長為了她還曾經去上官家理論過,不過在衛淵城誰能惹得起上官家,此事當然是不了了之。”東方海說起了東方如嵐,臉龐上不禁流露出一副憐惜之色,輕輕歎了一聲。
原來東方家一直不知東方如嵐和她的母親當年與自己離開衛淵城的,穆風心中不禁思慮著。東方海當然不是愚呆之人,自然料知穆風與東方如嵐的失蹤有著關係,因此旁敲側擊地問及了此事。既然這東方海並不知道其細情,穆風也就沒有與他詳細說起自己與東方如嵐之事,隻是簡要地搪塞了幾句,令其不再刨根問底即可。
“褚雲飛,我們又見麵了,隻是你為何修為還不長勁!”穆風突然問向東方海身旁的黑衣壯漢,語氣中帶有一絲輕蔑嘲諷的意味。
褚雲飛麵色難堪,但在穆風麵前又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隻得無奈地低頭歎道:“穆前輩,此事晚輩一言難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