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亡命天涯 第89章 血印石之爭(1 / 2)

第一卷 亡命天涯 第89章 血印石之爭

第一卷 亡命天涯 第89章 血印石之爭

“現在,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來攪局了吧。”蔡文韜冷眼掃視了一下穆風和覃朗,“郭金,我蔡家唯一男嗣至今昏迷不醒,恐怕日後再也不能修煉了。你家郭天斷了我蔡家的香火,我絕不善罷幹休。你快快把肇事者交出來!”他一雙鷹目凝視著一臉泰然的郭金,雙目中仿佛要噴射出憤怒的烈焰般。麵對著蔡文韜獅虎般的怒吼,郭金不露聲色,安然地坐在座位上,任憑對方的怒罵。一副和顏的王維卿見蔡文韜的怒火越發猛烈,便開口打了個圓場:“文韜賢弟,事已至此,你就把天罵破了,又有何用?不如暫且消些心中的火氣,坐下來好生商議商議,想個好辦法,爭取把蔡亭侄兒的傷勢治好。現在你一直向郭金賢弟索問郭天的下落,他就是把郭天放在你麵前,你忍心向他下手嗎?我和陳兄幾人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對他一個晚輩動手嗎?”“子輩中有些摩擦,平日偶爾切磋一下技藝也未嚐不可,但千萬不可下手過狠。郭天與蔡亭之間的爭執,且不論原因如何,郭天出手把蔡亭打成重傷,就是犯下了大錯,應當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陳桐旁邊一名一身紅色衫裙的美豔的中年婦人麵帶麵容微凜地開口說道。“嫂夫人,不知這後果該如何承擔?”端坐在郭金旁邊與他麵龐有些相仿的一中年男子郭金的二弟郭銀注視著美豔婦人開口問道。“把他叫至眾人麵前,好好訓戒一番,讓他當場認識自己鑄成的大錯,然後再對蔡家做出相應的補償。”美豔婦人目光微凜,開口說道。“郭天那逆子自知闖下了大禍,便不知跑到了何處,至今不知下落。日後若是尋到了他,定當好好教訓一番,以向蔡兄賠罪。嫂夫人所言補償之事,我郭家也盡量去做。”郭銀向那美豔婦人頷首說道,態度很是恭敬。“郭銀,你別裝蒜了,那郭天明明是你們藏起來了!我蔡家現在就要人!”蔡文韜與他的兄弟蔡武略怒目而視著對麵的郭氏兄弟,厲聲喝道。“二位兄弟,你們用不著這樣大聲呼喝,有大姐在此為你們主持公道。”那名美豔婦人伸出戴著翠玉手鐲的一隻玉腕叫住了怒氣衝衝的蔡氏兄弟,然後又把冷豔的目光轉向了一直處處被動的郭氏兄弟略有不安的臉上,開口說道,“在座之人都是昭業城中威名赫赫之人,你們郭家在昭業城也是名列四大家族之一,雄踞一方。要想息事寧人,化解兩家的恩怨,你們郭家可不能太過吝嗇,將那‘血印石’和你郭家名下的白沙城礦場抵償給蔡家。”“嫂夫人終歸是姓蔡,處處都是向著蔡家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的郭金突然濃眉一挑,望著伶牙俐齒的美豔婦人冷冷地說道。“郭大老板,我是姓蔡不假,我也是深深痛恨你家郭天打傷我家侄兒,但今天在我的青桐莊園,我是以陳家女主人的身份來主持解決你們郭、蔡兩家的糾紛。我陳蔡氏在昭業城也是說話擲地有聲之人,你若覺得我處事不公,盡可去他處另請旁人來解決此事。”美豔婦人杏目圓瞪,紅潤的麵龐刷地一下陰沉下來,話語中每個字都是那麼聲勢奪人。穆風也不禁用眼角餘光多向她瞅了兩眼,隻覺得她目光炯炯,喜怒頗有些無常,多半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尤其是一身的修為要比自己高上許多。郭銀見兄長之言有些惹惱了青桐莊園的女主人,連忙麵呈笑意地向美豔婦人賠禮道:“嫂夫人誤會了,家兄並非有意怪罪於您,隻是那白沙坡礦場關係到我郭家命脈,家兄才不得以出言重了些。”“夫人,昭業城的四大家族今日是都聚齊了,還有淩雲澗的客人在此,千萬不要生氣,注意自己的身份。郭金兄弟雖然說話是直了些,但畢竟作為郭家的家主,處處要為他郭家考慮。關於這補償之事,我們應當認真地商議一番,以維持昭業城的穩定為重。”青桐莊園主人陳桐微笑著勸慰了身旁的美豔婦人幾句。美豔婦人忿忿地瞪了郭金幾眼,距她較遠的穆風竟能聽得清她咬動銀牙的聲音。這時郭金倏地站起身來,向陳桐及其美豔婦人抱拳一禮:“嫂夫人息怒,剛才是郭某言語莽撞些,還望見諒。”“郭賢弟,你我兄弟間不必多禮,坐下說話。你也知曉,你這嫂子也是個火藥筒子,性子急了些,說話直了些,不必將此放在心上。”陳桐又是微微一笑,向起身而立的郭金說道。“多謝陳兄體諒。”郭金又向陳桐一揖,並未坐下,而是高聲向屋內眾人說道,“昭業城雖說是四大家族鼎立,但我郭家如今最是勢單力孤,勉強居於四家之末。論家族之人的修為,論財勢,我郭家是遠不及你們三家。白沙坡礦場占我郭家產業近半,蔡家這般搶奪過去,明顯是讓我郭家家破人亡,在昭業城再無立錐之地。這‘血印石’雖稱不上極品,但也是我吉春閣珍藏之物,早已應諾了淩雲澗的龐之易道友,如今卻要抵償給你蔡家,這豈不是要砸了我吉春閣的招牌,讓我郭金日後如何在昭業城立足?蔡家這兩項要求,我身為郭家之主,是斷不能答應!”蔡文韜聞聽郭金之言,頓時拍案而起,怒目而視道:“郭金,你好歹也是昭業城的一號人物,竟然這般無賴。我蔡文韜可不是好欺負的,趕快交出郭天……”此時,屋宇中郭、蔡兩家是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充滿了火藥氣味,但看在陳桐夫婦和王氏兄弟的麵子上,終究未動起手來,隻是各展嘴上的功夫。對眼前這紛亂嘈雜的書局麵,覃朗和穆風是非常厭煩,但“血印石”還並未到手,又不得起身離開。這時,覃朗猛然站起身來,斷喝一聲,止住了雙方的爭吵,抱拳向眾人說道:“幾位道友在昭業城都是有名望之人,這樣的爭吵可是有失了身份,而且絲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當務之急,並非商討賠償事宜,而是想方設法醫治好蔡公子的傷勢。”“這位淩雲澗的道友說的極是,我們應是先盡力去醫治蔡公子,補償之事稍後再議。”和顏悅色的王維卿倒是一副不焦不躁的模樣。“雙方都靜一靜,先想方設法醫治好蔡亭,郭金這可是你義不容辭之事,賠償還是要賠的,賠償什麼,賠償多少可以視能否醫治好蔡亭而定。”這時,陳桐高聲說道。郭、蔡兩家人各自又簡單地商議了一通,然後並未提出異議,均表示同意陳桐的意見。屋中十餘人並未散去休息,而是走出了這間屋宇,乘上了陳桐的淩雲飛舟向昭業城方向疾速飛馳而去。眨眼之間,飛舟便停落在了昭業城北城一座十分氣派的宅院之中。飛舟中的眾人紛紛躍下,在蔡氏兄弟的帶領下,急急忙忙地走進了一間布置十分精巧的房屋內。蔡文韜一聲喝退了侍奉在床榻旁邊的幾名衣著鮮麗的侍女,疾步走近床榻旁,雙手扶住床榻,探出消瘦的身子,兩行傷心淚不由地從眼眶中滾落下來,滴落在床榻上的錦衾之上,一副鋼牙狠狠地咬著。床榻之上,錦衾之下,一名身材細長的錦衣少年緊閉雙目紋絲不動地靜靜地躺著。他的嘴唇幹澀得爆裂開了一層皮膚,呈現出了濃濃的青紫顏色,眉宇之間泛著一層烏黑之色,鼻下氣若遊絲,果真傷勢著實不輕,看情形似乎還身中劇毒。“蔡某是無能為力,也請了城中幾位名醫,也是一籌莫展。”蔡文韜望著如同死去一般一動不動的愛子,抹了一下有些紅腫的雙眼,低頭深深地慨歎了一聲。他身後的眾人望著床榻上傷重的蔡亭,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微微一皺。“維卿賢弟,久聞你精通醫術,你來看看,他這傷勢如何,應該如何醫治?”陳桐一捋頜下黑須,望向身旁的有些發福的王維卿說道。此刻,王維卿注視著床榻上的蔡亭,紅潤的麵龐上再也不見了往日的笑容,眉頭微微一皺,跨步上前,伸出圓圓的二指,稍施法力,指尖處閃現出一團淡淡的白光。雙手輕輕指向眉心處,那團白光倏地便沒入了其中。隻見他的眉心處一陣忽明忽暗,微微地閃爍了幾次之後,那團烏黑之色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眉宇之間。王維卿收回雙手,眉頭緊鎖,雙眼中流露出一種驚異之色,口中不由地“咦”了一聲。他掀去蓋在蔡亭身上的錦衾,輕輕撥開他胸前的衣衫,胸膛之處赫然出現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褐色的膿點,並散發著陣陣惡臭之味。屋中眾人不禁轉頭掩鼻,那白衣少女王妍見到蔡亭這般慘狀,聞到那股惡臭,迅速彎下腰作嘔起來。穆風見狀,也不由地微眯雙目,皺了皺眉,腦海中迅速浮現出自己兒時父親教授自己識別各種毒煙、毒藥的畫麵。眼前的蔡亭,明顯是身中劇毒,但究竟身中何毒,穆風是百思不得其解。王維卿又驗看了蔡亭身體的其它幾處,也呈現出一些烏黑之色,然後又輕輕地把他的衣衫遮掩好,轉身向眾人,麵呈一些驚異之色地說道:“蔡亭身體並未有太大損傷,隻是身中幾種奇毒。王某不才,隻認出其中一種,乃是漠北之地玉甘蘿所製成的慢性奇毒——甘蘿散。欲解此毒,也不太難,服用‘貝心丹’或是‘還靈液’即可。至於他體中其它幾種奇毒,我一時間還真是無法辨別。妍兒,為父問你,那日蔡亭與郭天爭鬥之時,你可曾在現場?”王維卿又轉而問向身旁掩麵的白衣少女。“回父親,起初郭天與蔡亭發生爭執之時,我與小弟就在當場。當他二人動起手之時,我們阻攔不住,便負氣離開了。原先,他二人也曾有過一些爭執,動起手來也從未像這次後果這般嚴重。”白衣少女向王維卿恭恭敬敬地說道。“我和姐姐當日的確未曾目睹他二人交手的過程,更不知郭天是如何把蔡亭傷成如此的。我們離開後,一直不放心他二人,當再次來到那片紅樹林之時,就見蔡亭受傷倒在那裏了,郭天不知在何處了。”一旁的英俊少年王漢標向王維卿躬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