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下了它!這一瞬間,張小凡不僅回頭望去。
可就在這一刻,張小凡腦中“轟”地一聲巨響,刹那間,仿佛滿天星光都已不在,都已失去耀眼的光彩,整個花園好象死一般的寂寞,在沒有聲響。
他轉頭的一瞬間看到了,看到了她,如同當年一般,那俏麗人影從天而降的一瞬間,這個穿著水綠衣衫的女孩-碧瑤,他心中曾經的傷痛,那黑海中柔弱的白皙的玉手,可惜自己沒能抓到,突然間的,他的眼神中帶著一點莫名的恨意。
此刻碧瑤站在那兒,像是吸引了滿天的月光,就好似那一刻她是天地間最美麗的華彩,任何事物都遮擋不住她美麗的光芒。
隻見她輕輕把花朵放到鼻前,深深聞了一下。下一刻,她好象也察覺到有人在望向他,不禁也轉頭相望,那一個轉頭,也讓她呆楞住了,此刻好象是永恒一般,如果說在大廳相見隻是讓碧瑤認為是不是錯看他人,那麼這一刻卻是如此之近,讓她明白,她沒有看錯,是他-消失多年的張小凡。
張小凡也這樣怔怔的看著她,也許他同樣不相信在若幹年後的今天能在看見她,此刻見她依然身著當年那一套水綠衣裳,在月光下肌膚如雪,清麗無雙,恍如仙女一般。
此刻碧瑤把剛折下的花朵放到鼻端,深深吸氣,臉上浮現出陶醉的表情,更有一股驚心動魄的美麗。而那花朵在她秀美臉龐前,竟也似更加燦爛。
隻是張小凡卻從內心深處突然有些厭煩,隻見他皺著眉頭埋怨道:“這花兒開的這樣好,為什麼要折了它?它哪裏開罪與你?”
碧瑤聽到此話,明眸一轉,眼波如水一般在張小凡身上望了一眼,既而淡然說道:“多年未見,你怎還是如此倔強,你看我摘了此花,便問我這花如何開罪於我?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做是它的福氣麼;它能讓我聞到它的花香,這便是它的福氣了,否則它哪裏還有什麼價值?”
張小凡被碧瑤說的愣了一下,既而又覺得這話說的怎麼如此荒繆,於是搖頭歎氣道:“花兒也是有生命的,你這樣做了,它已經如同死了一般,哪裏還有什麼福氣而言?”
碧瑤聽了,瞄了他一眼,道:“你還是象當年,一樣的笨,難道你是它不成,你又如何知道它會不會高興?”
張小凡聽後,突然氣憤道:“多年不見,你如何這般不講道理了,既然你如此說,那麼我問你,你也不是花,又怎麼知道它高興不高興了,說不定這花兒此刻正是痛苦不已,啊,你看,那花上有水,保不定就是痛得哭了出來。”
碧瑤聽了突然呆了一下,隻是一秒的工夫就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笑容是如此美豔逼人,張小凡看得卻在也說不出什麼了。
“小凡,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一點也沒有改變,還是原來的那個呆頭鵝,花兒哪裏有流淚的啊!你可真是笑死人了!”
張小凡臉上一紅,呐呐說不出話來,但看碧瑤笑得腰都彎了,便臉上發燒,道:“我這樣說,好象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碧瑤聽罷,笑聲反而更大了些,清脆的笑聲回蕩在這個靜謐幽暗的花園中,平添了幾分暖意。
張小凡發火不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看著那碧瑤歡喜笑容,也想出去還能在說點什麼,於是盡自轉身離去。
還沒走出多遠,但聽後麵沒了笑聲,於是心理很是奇怪,剛想回頭時,卻聽道:“喂,呆頭鵝,你等一下。”
張小凡聽到是碧瑤在叫他,於是站住了腳步,回頭道:“我、我得回去了……”
碧瑤怔了一下,臉上笑容頓時收了起來,看著張小凡的目光仿佛也冷了幾分,道:“小凡,你說你要回去了,我想知道,今天我在你們那一桌看到的都是何人?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裏,我還以為……”
張小凡呆了一下,不知如何去說。
碧瑤看他這個樣子,臉色頓時嚴肅起來,看著似乎有些生氣,但畢竟他們分別了好幾年,今日好容易遇見,碧瑤也不想就這樣看著應是開心的事情就這樣冰冷下來,於是便又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一笑便把剛才她沉下臉的氣勢完全散了去,襯著天上月華,滿園芬芳,碧瑤的臉上更是笑意,仿佛她知道這樣會讓人感覺很奇怪,搖著頭正要忍住,卻依然還是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