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啊,我看,今天還是我請客,咱出去吃吧,正好就在這附近有家不錯的地方”蘇凱聽到顧黎的聲音,顯然有些驚訝。
“好啊,黎,我們還是出去吃吧”奇陽忙上前幫忙打圓場。
“丫頭,你們來客人,好了別哭了”秦牧海幫已是淚流滿麵的尹月奇擦拭著臉上的淚痕,那種溫柔,有言語是無法形容的,隻是讓人聽了不由的羨慕和打顫。
尹月奇這才慢慢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脫離秦牧海的懷抱,像個孩子一樣摸了摸自己的眼淚,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聲音有些沙啞的對站在門口的大家說:“歡迎光臨我們簡陋的住所,既然來了,大家就不要客氣,請進吧”尹月奇讓出路,做了個禮貌的請姿,當然,這其中包括秦牧海。
秦牧海看看了這突然變的如此冷靜,還帶著一股冰冷的尹月奇,邁開步,跨進了門,身後的蘇凱、奇陽和汪勤宇也隨後跟上。
“呀,鍋糊了”於倩倩反應過來,一陣糊味彌漫了整個房間,拔腿跑進房間。
尹月奇和葉珂也跟著跑進廚房。
客廳裏就留下了幾個男人,不大的客廳此刻顯的有些擁擠,顧黎的眼神自始至終就不曾離開過秦牧海,因為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身上有什麼優點比自己強。
秦牧海被顧黎這麼盯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來,向顧黎伸出友誼的手,露出一個微笑說:“你好,我叫秦牧海,是她們的好朋友”。
顧黎沒有起身,也沒有伸手,隻是淡淡的露出一股比冬天還冰冷的微笑說:“我是尹月奇的丈夫”。
秦牧海聽到顧黎的話就如一個雷天霹靂,微笑變的僵硬,擱淺在空中的手無奈的耷拉下來,眼神不由的向廚房望去。
蘇凱、奇陽和汪勤宇隻是坐在一旁,靜靜地觀賞著,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這是顧黎才剛剛開始的憤怒表現。
秦牧海跌坐在沙發裏,變的沉默不語。
廚房裏的於倩倩和葉珂時不時的望向客廳,想要從中尋查到一絲蛛絲馬跡,而尹月奇呢,隻是一言不發的在廚房裏忙碌。
“嗨,丫頭,你,還沒放鹽呢”於倩倩提醒正準備把炒好的番茄蛋放進盤裏尹月奇。
“我,我沒放鹽嗎?”尹月奇夾起一塊,嚐了嚐後,無奈的對好友笑了笑說:“好像是忘了放了”。
“丫頭,你還好嗎”尹月奇正在返工自己的番茄炒蛋,葉珂上前,挨到尹月奇耳邊,輕聲的問。
“好,好啊,挺好的”葉珂沒有敢直視葉珂的眼神,因為她知道,自己在葉珂麵前,任何心事都會輕易的盾出原型。
葉珂看著這樣的尹月奇,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於倩倩麵前,小聲耳語:“一會見機行事,我看,今天非要有場暴風雨不可”。
於倩倩全然領會到了葉珂的意思,因為她也意識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雲密布。
平日裏略顯空蕩的餐廳,今晚也格外顯的有些擁擠,美味佳肴滿滿的擺在餐桌,卻遲遲沒人動筷。
“黎,難道這就是你說的美味佳肴?”蘇凱目瞪口呆的盯著餐桌上這些太平常不過的菜,有些失落。
奇陽同蘇凱一樣,麵對這些菜,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好像在說,這些菜和美味佳肴好像連一點邊都掛不上鉤吧。
汪勤宇到並不像這些紈絝子弟一樣驚訝和不滿,而是滿是憧憬的夾起一塊離自己最近的剁椒魚頭放進嘴裏,細細的品嚐,然後向兩位遲遲不肯的動筷的兩位好友說:“還不錯的,你們嚐嚐”。
蘇凱看著汪勤宇那滿是欣喜的讚賞,有些疑惑的問:“真的假的”。
汪勤宇點了點頭,又堅定的夾起一塊放進嘴裏,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自己的答案。
蘇凱和齊陽也試探性的夾起一些。
“嗯,還不錯,這道是什麼菜啊”蘇凱指著自己麵前那道菜問,並順手又夾了一塊。
“不是吧,連燒茄子不知道,看來你這麼大歲數是白活了”於倩倩鄙視蘇凱。
蘇凱抬起頭,目光充斥著無法掩蓋的憤怒,心想,這輩子,有誰敢對自己這麼說話,不想活了是。
奇陽同蘇凱一樣,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勺,對這些油膩不上檔次的食物當然不熟,就算平時看到,也覺得是垃圾食品,就連近距離問一下都感覺是一種的罪過。
葉珂見狀,忙打圓場的說:“這是我做的,如果喜歡,您就多吃點”。
於倩倩瞪了瞪一旁臉色有些緋紅,羞答答的葉珂。
顧黎拉了拉就快要爆發的蘇凱,示意他要鎮定。
蘇凱眼中的憤怒慢慢的消失,臉色露出一絲挑逗的笑容,對著葉珂說:“原來是你做的,那我可要多吃點”。
葉珂遇到蘇凱那桃花眼,心跳不由的加快,臉越發紅的賽蘋果。
大家經過和這桌菜的初步接觸,感覺口感還不錯,再加上有些新鮮,所以吃的是不亦樂乎,唯獨尹月奇、顧黎和汪勤宇不動筷子。
“丫頭,多吃點”秦牧海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尹月奇一絲未動的碗中。
大家都跟商量好一樣,都心照不宣的抬起頭,注視著三個人。
顧黎反倒裝的和局外人一樣,大口的吃著飯,全然把大家的眼神拋之腦後,大家見狀,又心照不宣的低下頭,繼續和自己食物做戰鬥。
尹月奇沒有抬頭,她害怕直視秦牧海的眼神,而是一語未發的夾起碗裏的菜放進嘴裏。
顧黎看著尹月奇,心中壓抑的憤怒急增到了極點,手中的筷子啪的拍到了桌子上,高大的身體站起身來。
這才毫無征兆的可言的動靜,嚇的大家都停下動作,抬頭看著那張陰沉沉的臉,蘇凱淡淡的一瞥,繼續自己手中的美味,小聲的說:“暴風雨來臨是遲早的事”。
顧黎走到尹月奇麵前,拉起就要走。
“大叔,你要幹嘛,弄疼我了”尹月奇對這樣的顧黎有些不滿。
顧黎全然不顧尹月奇的反抗,執意拉著她就要走。
一個身影擋在了顧黎麵前,毫不畏懼的說:“放開她”。
顧黎手一用勁,尹月奇整個人順勢倒在顧黎懷中,顧黎死死的摟著尹月奇,向秦牧海宣誓著自己的權利。
“放開”顧黎冷笑了兩聲,“為什麼,她是我老婆,難道我沒有這個權利嗎”顧黎說著,更加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尹月奇無奈的,緊緊的靠在顧黎身上,瘦弱的身體好像要被折斷了一般。
秦牧海看著顧黎尹月奇身上那隻手,恨的牙癢癢。
“你弄疼他了,你沒聽見嗎?”
“是嗎?”顧黎轉過頭,近距離的看著尹月奇那張表情僵硬的臉,“老婆,疼嗎,要是疼的話,那老公就鬆一些”顧黎故意說的那麼曖昧。
尹月奇知道,顧黎是在演戲,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顧黎內心的憤怒,可是她又無可奈何,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現在自己的立場,隻能是極不情願的、被迫的依在顧黎懷中。
顧黎和秦牧海,就連大家都放低呼吸聲,等待著尹月奇的回答。
尹月奇瞪著近在咫尺的顧黎,目光中噙著的是顧黎不曾見過憤怒,那種憤怒讓顧黎有些退縮了。
“老公,你今天是怎麼了,姐妹們給大家精心準備的菜,大家多吃一點才好,不是嗎?”尹月奇語氣嬌柔,讓人一聽就假的發麻,可是語氣中散發出的那股憤怒,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察覺到了。
顧黎看著這樣倔強的尹月奇,無奈的笑了笑,放開固定在尹月奇腰上的手,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的秦牧海說:“是啊,我怎麼能辜負老婆的一片心意呢”,說完,顧黎重新回到桌位,那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咀嚼著飯菜。
尹月奇沉默了片刻,看著麵前的秦牧海,淡淡的說,“既然來了,就多吃點”沒有一點超越朋友之情的含義。
尹月奇說完也重新回到座位,接著是秦牧海,一場暴風雨就這樣被尹月奇少有的憤怒扼殺在了搖籃裏,一場以沉默為主的聚餐,一場各懷心事的晚餐。
法拉利穩穩的停在了別墅門口,車還未徹底挺穩,尹月奇就先下了車,怒氣衝衝的向室內走去,顧黎緊隨其後。
“丫頭,我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顧黎在尹月奇身後說。
尹月奇把顧黎全然當做空氣,依然是怒氣去衝衝的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尹月奇”顧黎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尹月奇身後,拉住她的手。
尹月奇掙紮著想要脫離顧黎的束縛,可是她越是掙紮,顧黎抓的越緊。
“你到底要幹什麼?”尹月奇轉身對著顧黎,語氣和眼神中全是哀求。
“我要幹什麼,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吧,你別忘了你是有夫之婦”顧黎好不憐惜,語氣中帶著命令。
“是,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但是你也別忘了,我們隻是名義的上夫妻,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尹月奇幾乎是用呐喊,空蕩蕩的別墅,回音一直縈繞在顧黎耳邊。
“是,你是有自由,可是你沒有背著丈夫去偷人的自由”顧黎一想到尹月奇滿眼都另一個男人時,心就無法正常的呼吸。
“哈~哈~”尹月奇的笑聲中帶著一個人的無奈,“偷人,這個詞好像用在大叔身上最合適吧,是誰在新婚第二天就把女人偷到家裏來了,您老人家還是管好自己吧”尹月奇甩開顧黎的手,徑直向樓上走去,徒留下站在原地發愣的顧黎。
顧黎聽到尹月奇這樣的話,揪心的痛,他知道,是自己犯錯在先,可是每每想到她心裏裝著另外一個男人,他就的心就沒來由的痛,好痛,這是他不曾感受過的痛,他知道,他開始無法脫離這個女孩,他知道,這個女孩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自己的心,隻要她離自己遠一點,他的心就跟著撕心裂肺的痛。
尹月奇一骨碌的癱倒在床上,不爭氣的淚水又無助的淌下,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其實當一個女人真正陷入無奈、痛苦、無助和傷心的絕境,不知道該以何種勇氣去麵對的時候才會流淚,就如現在的尹月奇,隻有碰觸到她心底那塊不易碰觸的傷口時才會痛的流下淚水。
“為什麼上天這麼捉弄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留隻言片語,決然的離去,在我打定決心想要徹底忘記你,選著另外一個人生的時候,你又沒有打聲招呼就闖入我的生活,你要我怎麼做,要我怎麼做才好”尹月奇呐喊著,她渴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等太陽升起,陽光灑進夢鄉,一切都回歸原點,可是她卻不知道,夢醒來時,原點不會倒回到五年前,原點隻能是自己以為人婦。
顧黎看著酒杯中蕩漾的液體,眼睛有些迷離,尹月奇的身影不斷的在自己的腦海中漂浮,顧黎無奈的閉上眼,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愛上她了,不,不會的,我怎麼會愛上一個還未成形的小女孩,不可能,對,不可能,我隻是無法容忍我的妻子明目張膽的對另一個男人投懷送抱”,顧黎幫自己的心痛尋找著各種各樣牽強的借口,有了這些他認為合理的借口,他的心才能慢慢的平靜下來,一瓶紅酒,就在不知不覺中喝的一滴不剩,不過對顧黎來說,一瓶酒隻是小巫見大巫,不足掛齒,最多也隻是臉頰有些泛紅罷了。
顧黎喝下最後一杯紅酒,站起身來向樓上走去,身體無法控製的有些左右搖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陽光飽滿,窗外的樹木和小鳥在陽光下幸福的舞動著。
尹月奇懶懶的睜開眼,習慣性的去摸索時鍾。
“啊......快遲到了”尹月奇看到已經八點的時鍾,條件反射的從床上彈起。
公司雖然規定九點上班,可是尹月奇卻要比別人早起兩個多小時,才能按規定時間到公司,雖然她住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平時連打個車都是一種奢望。
“大叔,我快遲到了,大叔”尹月奇重重的敲打著顧黎臥室的門,整個別墅都震的有些搖動。
可是房門依然紋絲不動,尹月奇一推門,門應聲而開,可房內卻沒有顧黎的身影,隻有隨意散落在床的被褥,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尹月奇以極快的速度跑下樓,看著空蕩蕩的院落她整個人都如秋天的花朵,癱軟了下來。
“不是吧,破大叔,小氣鬼,你要我怎麼上班啊,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工作”尹月奇蹲在地上,就差氣哭了。
“不行,我要自己爭取”尹月奇站起身來,拿上包包,衝出別墅。
盤沿的道路上空無一人,偶爾有輛車也是急速而過,不等尹月奇反應過來,車以開出好遠好遠。
“不是吧,真讓我走著去上班啊,就算我能走到,那工作也肯定要丟了”尹月奇已經累的夠嗆,毫不避諱的蹲在地上,還不停的喘著粗氣。
正當尹月奇失落,想要放棄努力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鳴笛在耳邊響起,尹月奇抬起疲憊的頭,一張俊逸的臉龐映入眼簾,重要的是還有一個讓人無法不著迷的笑容。
“需要幫忙嗎?”一個甜美的聲音和自己的耳膜不期而遇。
尹月奇忙淑女的站起身來,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我想去市裏,如果您順路的話”。
“上車吧”男人爽快的答應。
雖然是大白天,可是尹月奇全然把‘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勸告忘到了腦霄雲外,因為她覺得,有如此帥氣迷人笑容的人一定不會是壞人。
車顯然沒有顧黎的豪華奢侈,隻是一輛簡單的別克,可是尹月奇覺得格外的舒服,也許這就是平等的感覺吧,因為她每次坐在顧黎的法拉利裏,總是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太不現實。
“謝謝你”尹月奇坐上車禮貌性的向他人說。
“沒關係,反正是順道,我叫雷毅” 雷毅依然是那副讓人感覺到一股暖流的笑容。
“我叫尹月奇”
“尹月奇,奇怪的奇嗎?”
“對,奇怪的奇,我的名字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覺得奇怪”尹月奇全然不避諱,因為任何人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都覺得有些怪異,可尹月奇卻大大咧咧的不顧及這些,她覺得父母給的就是最好的。
“哈~哈~哈,是有些奇怪,不過挺可愛的”雷毅沒想到尹月奇回如此的開朗。
“謝謝”
都說人有上輩子,如果真的有的話,雷毅和尹月奇肯定上輩子就就認識,不然兩個陌生人見麵不但沒有一絲的陌生,反倒覺得相見恨晚,就如老朋友一般,無邊無際的亂侃。
一路說來,時間很快,眨眼睛尹月奇就到了公司門口。
“謝謝你,剛好八點五十”尹月奇興奮自己沒有遲到。
“沒關係,你快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