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於一邊將自己的女兒往外推,一邊回答那個叫做張鑫的粗野漢子,他的整張臉已經被打腫了,每一句話,臉頰都是一陣抽痛,不停地有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你還不肯承認?”
聽到陶於這樣說,張鑫一下子就暴怒起來,“昨日才回來的草藥明明是你最後負責清點的,當時沒有差錯,為何今天上午陳管家去取藥的時候,獨獨那支珍貴的幹禾草不見了?守門的都說,昨天是你最後一個進去的。”
“我真的沒拿,你要我怎麼承認?”陶於青青紫紫的臉上寫滿了委屈,證人和事實在前,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駁。
江洛柒眼波輕晃,在轉瞬間就將這個叫做陶於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個遍。
男人個子不算太高,瘦瘦的,由於常年勞作,加上生活的拮據,他的臉頰輪廓鮮明,兩腮凹陷,一眼就能看出骨骼的位置。
身上穿著的衣服早就洗的發白,膝蓋和手肘處的補丁一個摞著一個,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他的皮膚黑黑的,襯托他整個人都顯出老實巴交的樣子。
霧山草木叢生,天然資源豐厚,山中有無數的靈藥異草,所以嶺南不少的富貴人家和草藥商都會在靈山鎮這裏設下藥草倉庫,派人來這裏負責管理,並且雇傭很多窮人為他們采集草藥,給予相應的報酬。
這群打人的人應該就是嶺南王府那邊在這裏負責收集草藥的人,而這個叫做陶於的男人,應該是他們的一個手下。
江洛柒暗暗在心中思忖著,算是把事情聽出了一個大概。
“還是不願意交出來是嗎?看來你是決定要錢不要命了。”聽到陶於的回答,張鑫的臉色一變,驀地一揮手,怒喝著下令,“把他還有那個小丫頭都給我抓回去,等候王爺的發落。”
“是!”
陶於的臉色一苦,已經再次做好了被打的準備,隻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牽扯進來,便拚命的想要把女孩推開,可是女孩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挨打,又怎麼肯走開。
兩人僵持之間,陌少祈眸光一冷,擋在兩人身前,沉聲道:“我看誰敢過來。”
打手們本來正打算上前,可是看到陌少祈攔著,不禁微微愣了愣,回頭看看自己的首領,張鑫看著陌少祈,顯然也是有幾分忌憚。
即使是沒有真正的和陌少祈交手,但陌少祈剛才出來時候的身手,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了壓力。
“小子,他是我們嶺南王府的人,這件事情也是我們嶺南王府的事,我看你是初次來到靈山鎮,如果你還想再靈山鎮安安生生待上幾天,我勸你不要得罪我們王府的人,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張鑫吞了一口口水,雖然心裏麵多少有些畏懼,但是嘴上仍舊不肯認輸低頭。
“你們是丟了幹禾草嗎?”
陌少祈還沒有作答,一直沉默著的江洛柒忽然出聲詢問。
張鑫聞聲,轉頭看了一眼這個麵相平凡無常的女子,精銳老練的鷹眸轉動,當即就把江洛柒上下看了一遍,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武功,眉宇間也沒有術士特有的氣息,就是個平常女子無疑。
這樣想著,心中不禁多了幾分輕慢,但忌憚於她是陌少祈的同伴,也並未再拿出自己高傲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