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卿歌看出她的不服氣,牽了牽唇,苦中擠出一絲笑,“好啦,別心不甘情不願的了,不要小瞧守門這件任務,你的臉紅成這樣,難道還想在皇宮裏都晃悠幾圈,讓別人都看看嗎?”
也有道理哦,棲遲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小心下手重了些,痛的她瞳孔一縮,輕嘶了一聲。
陌卿歌看著她的樣子,忍俊不禁,輕輕搖頭,“傻姑娘,對自己下手那麼狠做什麼?你記住,從今往後,跟著本公主,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不要管別人怎麼說,在這個皇宮裏,還沒人敢騎到本公主的頭上來。”
“今天承澤的事情,你也沒做錯什麼,她讓人打了你,你毀了她的容貌,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你既然是跟著我來妍蚩的,我就不會讓你吃虧,這件事情,若是還有人敢找你的麻煩,你就隻管將本公主搬出來,在這漱離宮裏,本公主是老大,你就是老二!”
伸手將棲遲從地上拉起來,陌卿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一個孩子一樣。
棲遲正捂著疼痛的臉,聽到陌卿歌這樣說,又忍不住扯著嘴角笑了。
“哎呦!”
這般的得意忘形,卻是又將臉上腫脹的肌肉扯痛,臉上驟然換上又痛又笑的表情。
“你呀,小心一點。”陌卿歌也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打在身上格外舒服,偶爾有風吹過來,輕輕拂動棲遲額前的劉海。棲遲背靠著朱紅簷柱,頭頂上墊著一個綢布軟枕,橫坐在走廊的楣子上,一條腿平放,一條腿垂著,有節奏的隨著微風晃悠。
若是一般的宮女,哪一個敢這樣沒規沒矩的半躺在漱離宮的正殿前,肯定早就被拖出去大卸八塊了。
可是現在,不但漱離宮的人知道,就連整個後宮的宮女太監都知道,棲遲是七公主從妍蚩帶回來的大紅人,一上來就毀了承澤公主的臉,卻連一絲懲罰都沒有受,人家現在不還是優哉遊哉地躺在漱離宮嗎?
這樣的人物,他們不敢惹,自然更不敢管,雖然有不少人起了想巴結棲遲的心思,但是一時半會兒的敬畏著後宮中的容嬪,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棲遲閉著眼睛,沐浴著舒適的陽光,耳朵細細的聽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她倒是樂的沒人來打擾,不打擾她,也不打擾公主,兩全其美。
可是,這世上偏偏有人不喜歡成人之美。
棲遲忽然感覺到頭頂一陰,剛開始還以為是有烏雲將頭頂的太陽給遮住了,可是等了一會兒,那片陰涼居然還在,眼皮輕動,她睜開眼睛,霍然看見一張冷冽素淨的臉。
“啊!”
棲遲嚇得驚叫一聲,想要翻身坐起來,卻忘了自己是坐在窄窄的楣子上,她一動,身子就從上麵摔了下來。
“棲遲?”
殿中的陌卿歌似乎是聽到了門外棲遲的大動靜,疑惑著喊了一聲。
棲遲當即為自己打擾到陌卿歌感到歉疚,連忙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大殿連聲喊:“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陌卿歌蹲坐在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前,剛剛打算站起來,聽到棲遲的這句話,又重新蹲下來,被她搞得哭笑不得,這丫頭有時候真的是傻氣的不得了,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能摔跤。
“你找誰?”
回複了大殿中的陌卿歌,棲遲趕緊回過身來,擋在門前,放低了聲音,警惕地看著眼前高高大大的男人。
男人身形魁梧,高挑頎長,相貌也很是出眾,白淨的麵容素雅清晰,輪廓鮮明,撲麵而來一股陽光的味道,隻是穿著打扮很普通,並不像是宮裏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