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的公主和妃嬪睨著陌卿歌的背影,忍不住要暗暗地鄙夷陌卿歌的不知禮數,怪不得手下會教出這樣的丫頭來,不但敢頂撞公主,還公然和公主動手,就算陌卿歌是皇後的女兒又怎麼樣?人家容嬪也不知吃素的,回了承澤公主,陌卿歌這次鐵定保不住那丫頭,到時候還不是賠禮道歉,損傷顏麵?
院中的妃嬪和公主們議論紛紛,不少人都坐等著看陌卿歌的笑話。
她們倒是要看看,陌卿歌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滾!”
陌卿歌剛剛走到房門口,“啪”地一聲,一隻瓷質的花瓶就打碎在她的腳下,險些沒有砸到她的腳上。
屋子裏,女人的叫罵聲,哭泣聲,勸慰聲,雜七雜八的傳過來。
“七公主駕到!”
景慕宮的太監慌亂地躲避著承澤砸過來的花瓶,抬眼看到陌卿歌走了進來,連忙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房內的承澤聽到太監的通稟聲,再一次抓在手中的花瓶終於沒有落下來,而是緊緊地攥著,恨不得將手中的花瓶給捏碎了,卻在陌卿歌走進來的一瞬間,抬手捂住了自己受傷的那一邊臉,背過身去。
陌卿歌蹙著眉,看著滿地的狼藉,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她撿著步子走進來,還未上前,就驀地聽到一聲慟哭,一個瘦小無措的人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抱住陌卿歌。
陌卿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抱住她的人是棲遲。
眉心動了動,她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清清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別哭了,告訴本公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景慕宮的宮女看著棲遲毫無分寸地衝上去抱住陌卿歌,心中一陣鄙夷,怪不得上元的小宮女敢這麼大膽的地衝撞承澤公主,到底是背後有七公主撐腰,就是不一樣。
早就匆匆趕來的承澤公主的母親容嬪,看到這一幕可就忍不住了,明明是她女兒受了傷,那個傷人的小宮女居然還抱著七公主裝委屈,這算是什麼事兒啊,覺得她們母女好欺負是嗎?
“七公主,你手下的宮女不但出言頂撞承澤,還傷了承澤的容貌,你說,你是不是給給本宮,給承澤一個交代!”
哎,這一上來就要交代,陌卿歌眉心隱痛,她都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公主,不是的不是的,是那個承澤公主亂說話,奴婢才跟著理論的,”棲遲一聽容嬪這樣說,趕緊鬆開陌卿歌,慌裏慌張地解釋,“承澤公主說奴婢不懂規矩,就讓人打奴婢,還出言嘲諷公主,奴婢一時氣不過,才跟她們動手,誰知道混亂中推到了承澤公主,承澤公主的臉正好撞到了旁邊的石頭上,公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棲遲哭的稀裏嘩啦,一邊抽噎著,一邊連忙跟陌卿歌解釋。
陌卿歌眸子輕掃,落在棲遲的臉上,這才發現棲遲的兩邊臉都是腫的老高,紅紅的指頭印兒根根清晰,分明就是剛剛挨了重手。
一時間,心中就不由得惱怒起來。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兒”,陌卿歌怎麼會不知道承澤是個什麼德性,棲遲剛到妍蚩皇宮,人生地不熟的,沒道理莫名其妙地就去將承澤推倒,既然動了手,必定是有什麼忍不住的緣故。
棲遲的話,陌卿歌已經信了八分,不過到底是承澤受了傷,她也不能直接偏袒自己人,眼波動了動,略過了旁邊站著的兩位太醫,沉穩地開口:“承澤公主的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