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最近喜歡海棠酥,他就想方設法地催開四五月份才開的海棠花,親自下廚給她做,可她卻一口不吃,全都扔到河裏,可憐七王府後院那一簇簇他不眠不休絞盡腦汁才催開的海棠,就算是開放了,也終究沒有人能夠欣賞它們的美麗。
知道她受了委屈,討厭楊淩兒,他不惜動用蛇群,襲擊瑤珍宮,甚至還因此引起了上官雲崢的懷疑。
他這般大費周折,煞費苦心,在她被劫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尋找,幸好,他曾經織錦在她的衣服上放了一種幾乎聞不到的香料,靠著引路的小鳥,才能這麼快的找到她,將她救出來。
為了不讓她的身份暴露,他甚至動用化屍粉,殺掉了褚老大和另外一個無辜的女子。
他不過是想讓她服個軟,對他笑一笑,可是她卻不肯,甚至是以命相抗,他都已經放低了姿態,可她卻仍然不肯妥協,甚至是連讓他施救的話都不願意說出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求死,他能做的隻有成全。
求死?
她真的會死嗎?
上官北塵的心裏忽然極度的慌亂,她被點了穴道,就那樣隨波逐流的被他仍在水裏,出了能夠發出聲音求救,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這深更半夜的,她又沒有了什麼力氣,如何求救呢?時間一長,她會不會真的就那樣死了?
得出這個結論,上官北塵的心更加慌亂了,她的冷漠,真的讓他恨不得她馬上去死,他甚至是不介意親手殺了她,可是一想到她會死,他的心裏偏偏又產生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和沉重。
就算是極度不願意,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是不願意讓她死的,如果她死了,那這一切真的就什麼都沒了。
“該死!”
上官北塵憤憤地咒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上官妄塵,反正這種念頭一旦產生,他就再也無法抹平,隻能悶悶地轉身往回走,雖然心中氣氛自己的不爭氣,可是腳下的步子卻走得飛快。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欠了她什麼,從一開始遇到就欠她,一直欠到現在,難不成上輩子是她的殺父仇人?
“沒出息。”
上官北塵一邊走著,一邊又嘀咕了一句,寒冰一般的眸子已經層層碎裂,又焦急從龜裂的縫隙中流露出來,漸漸地溫度攀升,變得灼熱而澡熱。
他從未為了一個女人做過這麼多,他卸下了一身的傲然和清冷,摻和進關於她的紛紛擾擾,可是她為什麼就不肯領情呢?
一會兒把她從水裏撈出來,他一定要把她帶回府去,反正上官雲崢那邊已經扛不了多久了,他不介意和上官雲崢撕破臉麵,他就是強留,也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就算是能每天見一見她,也好。
循著方向,上官北塵找到剛才離開的地方,月光下的河水仍舊是波光粼粼,閃爍著碎銀一般的光芒,汩汩地流動著,晃花了人的眼睛,那包著海棠酥的紙包也仍舊在水麵上漂浮著,地麵上仍舊扔著上官妄塵的腰帶和外衣,可水中獨獨不見了上官妄塵的影子。
“咳咳咳!”
上官妄塵咳了幾聲,迷迷糊糊地從昏厥中醒過來,睜開朦朧的眼睛,不知道身處何地,整個人都晃晃悠悠地,如在夢中,頭頂的天空亮堂堂的,似乎也在晃,變得很低,好像馬上就要落下來。
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胸肺中一股子水汽,疼痛難忍,上官妄塵皺了皺眉頭,有點想不明白,不是說人死了就沒有感覺了嗎?為什麼她現在還這麼痛呢?看來,那些傳說都是騙人的了。
“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