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酥?”
上官妄塵腳步一滯,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碧織,似乎沒有聽過這種點心。
“對對對!”棲遲一拍腦袋,也趕緊附和,“碧織姐姐做的海棠酥最好吃了,奴婢雖然就吃過一次,但是一直記得那味道,絕對比桂……比其他的點心都好吃。”
上官妄塵看出這兩個人是故意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不舍得辜負了她們的好意,便點了點頭,便撿腳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小茶齋。
王府的茶齋並不是單純的是一處燒水沏茶的地方,這裏有一個小廚房,所有工具配料一樣俱全,既可以煎茶,又可以燒飯做點心。
緊鄰著廚房的是一個開敞的休息喝茶的地方,木質的構造,三麵用半人高的護欄圍著,上頭墜著珠簾,珠簾的最下端掛著銅鈴,透過一排排的珠簾恰好能夠觀賞到王府後院的景觀。
有風吹來的時候,珠簾擺動,銅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既產生了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又能驅散那些啄食花草的小鳥。
上官妄塵坐在茶齋裏等著,棲遲去煮茶,順便給碧織打下手,釋昀就陪著她在茶齋裏坐著,透過影影綽綽地珠簾看著簾外的景色。
眸光流轉之間,她抬頭看見僅存地一麵牆壁上掛著的一個棋盤,登時心生好奇:“釋昀,那是圍棋的棋盤嗎?”
“是啊,王爺要取下來嗎?”
釋昀聞聲,順著上官妄塵的目光看過去。
“你會下嗎?”
上官妄塵清眸如玉,靈動溫潤,不答反問。
釋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屬下就隻會一些皮毛,還是當初王爺在妍蚩的時候無聊,交給屬下的。”
“是嗎?”上官妄塵彎唇笑了笑,看來那個真正的上官妄塵也是個比較溫善的人了,不然也不至於會讓一個下人陪著下棋,這種事情,是那些眼高於頂的主子怎麼都做不出來的吧。
隻是她現在沒了記憶,不知道當初回妍蚩的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她是妍蚩的七公主現在成了上元的三王爺,那個真正的上官妄塵如今又在什麼地方呢?還活著嗎?如果活著,會不會找過來?
輕輕抿了一下俏麗的唇瓣,她對著釋昀招了招手,“把棋盤拿過來。”
“是。”
釋昀奉命將棋盤取下來,在上官妄塵麵前擺好,卻並不敢在上官妄塵麵前坐下,上官妄塵要求了三次,釋昀才有些惶恐地坐在了上官妄塵的對麵,王府終究是不必妍蚩那偏僻的冷宮,多少讓釋昀覺得拘束。
“王爺,該你了。”
釋昀局促地落了一粒白子,看著棋盤上已經死傷大半的黑漆,心中尤為不安,以前他和王爺下棋的時候,就算是王爺讓著他,他較勁了腦子,也都是敗得體無完膚,可如今再和王爺下棋,他都還沒怎麼費力,王爺就已經敗勢盡顯。
看來王爺失憶之後,棋藝也退步了許多啊。
上官妄塵捏著黑子,挖空了心思,卻不知道該落在何處,眼看已經沒了回旋的餘地,隻能歎了口氣,將棋子收回。
“是本王敗了。”
“其實,王爺以前的棋藝挺好的,每次對弈,都把屬下殺的片甲不留,若是日後王爺恢複了記憶,棋藝肯定也會恢複,到時候屬下就得再跟王爺求饒了。”
釋昀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見上官妄塵喪喪地收棋,便趕緊開口找補。
上官妄塵知道他的好意,笑了笑,縱然真正的上官妄塵以前棋藝不錯,可是她的水平卻不知道如何,就算是有朝一日恢複了記憶,也不一定就能勝過釋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