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去思考那是什麼東西,上官妄塵一個驚慌,抬手就去抓在她手腕上折騰的小東西,毛茸茸,熱乎乎的感覺從手心裏傳來,她尚未清明的腦子驟然產生一種惡心感,當即又將那小東西放開。
被她這麼一抓一放,小東西顯然也受到了驚嚇,從她的手掌長逃脫之後,快速地劃拉著四隻小爪子開始逃命,可惜偏偏不湊巧,那小東西隨隨一跳,居然跳到了上官妄塵的腿上。
上官妄塵腦袋一懵,再次本能的彎腰伸手。
也是那小東西命不好,被上官妄塵這麼快速地一撈,又撈了一個正著,上官妄塵的腦子一片空白,隻覺得心跳咚咚,看也沒看一眼,揚手將抓在掌心的小東西往外一拋。
她所在的這件房子並不算大,她這麼用力地一扔,那隻倒了黴的小東西就毫無疑問的一頭撞在了牆上,隨後跌落,痛苦地發出“吱吱吱”地慘叫聲。
上官妄塵氣息尚未平穩,待聽到聲音,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剛才在自己身上上躥下跳的居然是一隻老鼠。
老鼠?
她的精神一震,雙手撐地坐了起來,這才注意到自己如今身處一間牢房之中,透過不算密集的木質柵欄,她看到了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男人的身上穿著一身血紅色的衣服,肮髒狼狽,因為發髻散了下來,將男人的臉完全遮住,使她看不清男人的容貌。
上官妄塵呼吸一滯,連滾帶爬的踉蹌著撲了過去,因為隔著木質柵欄,她無法衝到男人身邊,隻能隔著柵欄沙啞著嗓子大聲地喊他。
“二哥,二哥。”
“二哥,你快醒醒,我是妄塵啊!”
“二哥,你不要嚇我,你快起來,快說話啊!”
任由她喊了千聲萬聲,倒在地上的男人始終不應給予任何的回應,一直保持著倒地不起的姿勢。
上官妄塵終於急哭了,她雙手捂著臉,慟哭不止,她無法想象,沒有這個男人,她該怎麼辦?
一點也不誇張的說,她沒有任何對過去的記憶,沒有任何過往的感情,這個男人就是在她一片空白時展開的一泓墨,是她生活的全部,一旦抽離,她都不知道她的生命進行下去有什麼樣的意義。
他的好,他的壞,他笑的時候,他發怒的時候,他的每一張臉孔在她的麵前交織重疊,一點點地蠶食著她最後一絲力氣。
“上官雲崢,你這個笨蛋,騙子,你說過不會拋下我的,現在為什麼要撇下我一個人?”
“哪有撇下你,我不是還在嗎?”
上官妄塵正哭的肝腸寸斷,一個虛弱的男人聲音忽然接過她的話,輕聲地反問。
上官妄塵一愣,捂在臉上的手緩緩地放下,等看到一臉狼狽的男人從地上抬起頭,輕蹙著眉心望著她,她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奮力地揉了揉婆娑一片的淚眼,她睜大自己的眼睛,等真真切切地看到眼前雖然虛弱,但卻活生生低男人,不禁咧嘴笑了起來。
“你沒死,你沒死。”
上官雲崢聞言,好看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但卻不見絲毫的不悅,隻是以一種雲淡風輕地口吻反問:“怎麼?迫切的想讓我死,你是想改嫁嗎?”
上官妄塵笑著,聽到他這句話,忽然又哭了起來,美麗無雙的眼睛裏盡是委屈:“上官雲崢,你這個王八蛋,你這麼迫切的裝死,是想甩了我,另結新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