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懷中的女子,也正睜著一雙柔媚無雙的眼睛,直直地凝視著他。
“你……你……你沒死!”
陳星河萬分震驚地看著溫翹,一顆心狂跳不止,不知道何時止了哭泣,但是聲音仍舊帶著絲絲縷縷地哽咽。
“為什麼?”
溫翹看著他,並不回答他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而是固執地重複著自己剛才的話。
陳星河眼神陡然一冷,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淚痕,當即嫌棄地將她鬆開,快速後退,眸色陰厲地凝視著她,口吻也變得薄涼冷酷了幾分。
“什麼為什麼?”
“你明知顧問!”溫翹咬著牙,一字字從喉嚨深處擠出來,掩不住滿滿的失落絕望,那個曾經在曼陀羅花下對她伸出手的少年,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的肮髒齷齪。
陳星河高抿著嘴角,臉上掛著嘲弄,不知是不屑還是不願說,他默然不語。
“你為什麼要殺那些女孩,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見他不答,溫翹忍著心中的悲痛,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伴隨著聲聲質問而墜落,到現在,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陳星河是凶手,若是陳星河辯駁一句,她想,她一定會在上官雲崢麵前幫陳星河求情,證明他的清白,畢竟他隻是裝瘋,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害人的凶手啊。
可是,對於她的難過和悲痛,陳星河隻是輕嗤一聲,冷冽地睨著她,“溫翹,你少在我麵前擺出這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一麵做表子,一麵又想立牌坊,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惡心嗎?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高興!”
聽到他最後咬的極重的三個字,溫翹禁不住瞳孔一縮,身形禁不住一個趔趄,這三個字正是當年她臨走前最後和他說的三個字!
“我覺得,你才是惡心到家了。”
陳星河的話音剛落,隻聽“嘭”地一聲,廂房的門被人踹開,上官妄塵、上官雲崢還有鎮江府的府尹紛紛走了進來。
而說話的人,正是上官妄塵。
因為有喪女之痛,鎮江府的府尹一看到陳星河,就特別的激動,也顧不得自己的威嚴和體麵,指著陳星河的鼻子,破口大罵:“陳星河,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三年來裝瘋賣傻,殘害鎮江府的良家女子,本官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為民除害。”
出乎意料,麵對突然闖進來的眾人,陳星河依舊鎮定如斯,沒有絲毫的意外,或許在知道溫翹詐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的那一刻,又或許,在當年溫翹撇下他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喪失了麵對生活的勇氣,隻是想自甘墮洛的毀滅而已。
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結局,所以,在結局即將來臨的那一刻,他也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所有的隻有冷厲和殘酷。
嘴角挑起一絲嘲諷,他看向鎮江府府尹的眼睛裏隻有輕蔑,語氣尖刻而犀利:“什麼為民除害,府尹大人,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大公無私,好像一個清官一樣,自己肚子裏多少油水,你不比誰都清楚?你想殺我,不外乎就是想保住官位,報報私仇而已,何必再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信口雌黃,陳星河,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如此狂妄?來人,還不快把這個狂徒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