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夫,你能不能幫我再看一個病?”
楚離瞥了她一眼,欲走開的步子又折了回來,桌旁坐下,並示意上官妄塵坐到自己對麵去。
“什麼病?”
他執起筆,一邊聽上官妄塵說,一邊詳細做記錄。
“被咬傷了。”
聽他說的簡短,語速又快,上官妄塵也不由自主低跟上他,並一撩衣擺,坐下。
“狗咬的?”
上官妄塵還沒坐穩,楚離忽然頭也不抬的反問了一句,激動她的身子一歪,差點沒掉下來,慌忙否認,“不是,不是,是人咬的。”
“人的狂犬病了?”楚離做記錄的手頓了一下,清俊的眉心微攏,仍舊不抬頭。
上官妄塵抬手扶額,汗顏,這什麼玩意兒破神醫,這是個獸醫吧!
“沒得病,就是一個女人,把一個男人的肩膀給咬傷了。”上官妄塵無奈,隻能把情況說明的詳細地不能再詳細,再詳細下去,身份都要爆出來了。
沒想到,聽到上官妄塵這樣說,楚離忽然抬起頭來,拉長了音調“哦”了一聲,目光深深淺淺地打量著上官妄塵的瘦弱小身板。
忽地壓低了聲音,眉目如畫的臉往上官妄塵跟前湊了湊:“冒昧的問一句,你們是夫妻嗎?”
啊?
上官妄塵一怔,耳根子微熱,默然不語。
楚離的臉色卻忽然一冷,將筆往桌上一扔,“對不起,恕我不能為你開藥。”
上官妄塵神思回攏,錯愕地仰頭:“為什麼?”
“你們既然不是夫妻,人家姑娘咬了你,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不規矩的事情,你是罪有應得,活該受著,我為什麼要給你開藥?”
還能有這種解釋啊?上官妄塵特別委屈地看著楚離,楚獸醫,你要不要這麼有道德責任感啊!
首先,她又不是給自己拿的藥,其次,她才是那個咬人的姑娘好嗎?
“不是,我是在幫被人拿藥。”上官妄塵解釋。
楚離的臉色卻更冷,“哦?原來你還是個幫凶?竟然還有同夥?”
噗!什麼玩意,怎麼就成同夥了,搞得她好像犯了什麼罪一樣。
“楚大夫,你看我長得像是個壞人嗎?我那個朋友是因為中了迷藥,神誌不清,那個姑娘才會咬他的肩膀,想讓他通過疼痛感保持清醒的,請你不要亂猜好嗎?”上官妄塵捂著頭思索了一下,說的話半真半假。
“哦?是這樣?”楚離將信將疑,打量著上官妄塵,似乎想要將她洞穿,看她是不是在撒謊,想了一下,才終於再度提筆落字。
受傷的男孩雖然仍舊麵色蒼白,不能開口說話,但是身上的傷口經過楚離處理,已經好了許多,精神狀態也稍稍恢複了一些。
上官妄塵提了藥包,扶著男孩從矮塌上下來,因為楚離要出去坐堂,三個人就一起拾步從診室中走出來,沒想到一開門,恰好看對麵診室的門打開,一個身姿闊綽的男人同時從裏麵走了出來。
上官妄塵一驚,愣在原地,並本能地把手裏的藥包往身後藏。
而那人在看到上官妄塵之後,也同樣吃了一驚,隻不過,他的反應永遠都比上官妄塵要沉著許多,重瞳中不過一絲訝然,稍縱即逝,將上官妄塵所有的反應動作,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