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好涼!
剛才他一直用手指輕輕地牽引著他的手腕,她都沒有注意到他的掌心溫度,怎麼會是如此的寒涼,就像一塊沒有溫度的冷瓷,在寒冬飛雪中,冷徹入骨。
“洛……洛知城,”她錯愕的看著他,不著痕跡地朝後躲了一下,有些結結巴巴的,“你的手……”
意識到自己不該用手掌去探她的額心,洛知城的臉色微變,倏然將手掌收回,扯著唇角,將她未說出的話打斷,“你有什麼計劃嗎?要從天牢裏救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思緒又被洛知城的這句話給拉了回來,上官妄塵當即心神一攏,又轉到了楊子儀的事情上。
很多年後,上官妄塵想起這個時候,都後悔不迭,如果她在當時執意多問幾句,早一點把事情弄清楚,那麼洛知城的結局是不是就會改變呢?
和洛知城大概商量了一下救人的計劃,草擬出兩個方向,一個是從天牢中把人救出來,一個就是在三日後的法場上劫人,當然,後者的風險遠遠高於前者。
畢竟,三日後同斬的還有其他人,到時候為了防止楊文昌的同黨出來營救,法場上肯定是守衛重重,就算洛知城術法高超,到時候想要帶著一個人脫身肯定也很困難。
所以,比較保險的計劃,就是從天牢裏把人救出來。
上官妄塵和洛知城商量了半天,最終決定,由洛知城扮成上官妄塵的侍衛,上官妄塵則借著探視的名義,前去天牢看楊子儀,再讓洛知城和楊子儀交換身份,上官妄塵把楊子儀帶出來,洛知城則留在牢中,等楊子儀走了之後,洛知城再利用術法脫身。
這樣一來,不至於把事情鬧得太大,也能夠讓上官妄塵全身而退。
商定好了計劃,兩人接著就是商量何時動手,考慮到楊文昌今天上午剛剛服罪,下午肯定還會有很多口供和罪狀要錄,楊家的幾個主要成員肯定都會被帶到大理寺進行審訊。
所以,這個時候為避免節外生枝,並不適合進行他們的計劃。
兩人討論了許久,最終決定將計劃定在後天晚上,一來,上官妄塵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為楊子儀安排好逃跑之後的事情,二來,趁著夜裏天黑,不容易被發現,而且那天晚上會在皇宮裏舉行她和尚玫的訂婚宴,宮裏進進出出人流量很大,她也好趁亂放楊子儀離開。
送走了洛知城,上官妄塵朝床上一歪,本來還很困得,可這一會兒,卻又怎麼都睡不著。
她在床上翻了一會兒,小手觸到袖袋裏放的東西,眼波輕漾,她將袖中的小方木盒和瓷瓶都拿出來。
一個是祛疤藥膏,一個是燙傷藥膏。
一個是洛知城送的,一個是上官北塵送的。
想到這兩個人,她的思緒不由得就往皇宮中的某個男人身上飄,也是挺難過的,在她焦急無措的時候,站出來幫她的,不是她曾經最依仗的人,反而是她一直敵對不喜的洛知城。
甚至,連上官北塵那個冰人兒都知道給她送藥,特意提醒她小心秦碧鸞,可是某個男人呢?又做了什麼?
不但不肯放人,還那樣凶她,口口聲聲說對她寵愛放任,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他後宮裏的女人他還不是一樣的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