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
避開了三王府眾人,上官妄塵領著溫翹進了自己的廂房,待隻剩下她們兩個人,才張口問她。
“王爺,宮裏發生的事情,奴家都已經聽說了。”溫翹的眼睫微微下垂,似乎想遮去眼眸中的一絲清塵。
上官妄塵點了點頭,畢竟查抄楊家的事情這麼大,皇帝一下旨,城中肯定就會傳的沸沸揚揚,溫翹能夠知道,也不奇怪。
“你……是想要回宮嗎?”一時間有點沒大理解透溫翹的意思,上官妄塵深思微凝,張口反問,溫翹既然提起了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是,”溫翹搖了搖頭,帶動發尾金玲,發出叮當脆響,“皇上既然將奴家送到了王爺的身邊,奴家以後自然就是王爺的人了,隻是……”溫翹垂眸猶豫了一下,似是糾結該不該說。
“你都說了是本王的人,怎麼說話還這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情,不妨對本王直說,這麼糾結,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溫翹眼波輕抬,媚骨流華,映襯的她眼角邊的紫色熒光月牙兒都好像是流動的。
“王爺,奴家是想求你救一救楊子儀。”
“嗯?”
雖然她自己本身也存在想救楊子儀的心思,但是這些話從溫翹的嘴裏說出來,上官妄塵還是深感意外的,在她的印象裏,溫翹和楊子儀好像並沒有多少接觸吧?莫非是以前認識?看著也不像啊!
“奴家知道這件事情很為難,王爺若是沒有辦法就算了。”
看到上官妄塵麵上略顯踟躕的神色,溫翹的眸色微暗,垂下了腦袋,披散的頭發垂落,將她的麵部神情全部遮住,隻餘下那一彎透著奇異熒光的月牙兒在發絲間閃閃爍爍,像是一隻淒迷失落的眼睛。
她自然也知道上官妄塵的難處,上官妄塵不過是一個沒有權利的小小王爺,雖然有帝王私寵,但是在朝堂之中還是說不上話的,更何況,楊家一事牽扯重大,楊子儀作為楊文昌的親生兒子,就算是對楊文昌所作一切毫不知情,想要免除殺身之罪,也是難上加難。
上官妄塵看了她一眼,轉身緩緩走到窗邊,抬手將腕子搭在了窗抬上,屋頂上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翩躚而過,纏繞上她燙的通紅的手指,雖然在皮膚上掠起了一陣涼意,但是骨肉中還是火辣辣的灼痛。
“本王這麼晚回來,其實就是在宮裏和皇兄求情了。”背對著溫翹,上官妄塵說了一句。
“結果如何?”溫翹迫不及待地問。
上官妄塵輕輕歎息,沒有答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也不過是意料中的結果。
心中剛剛升起來的一絲絲希望,又在上官妄塵的輕歎中,重重地沉入了湖底。
“也不必太絕望,皇兄雖然已經下了判決,但是我們還有一點時間,不是嗎?如果到最後皇兄真的不願意放人,我們還可以再想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溫翹妖蘼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疑惑,不過轉瞬,她的眸光一亮,卻仍舊有些遲疑,“王爺說的,不會是那種方法吧?”
上官妄塵回頭,與她對視了一眼,仿佛從她眸中讀到了什麼,唇角一勾,“就是那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