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擺輕蕩,上官妄塵拾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走。
一旁站著的碧紗抿了一下唇,見她今日出門竟未帶溫翹,忍不住出聲問:“王爺,您要去哪兒?要不要奴婢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就和釋昀進宮一趟,很快就回來,這段時間府裏忙著翻修裝飾,大大小小的事情無數,還需要勞煩你和裴管家多多注意,你就留在府中吧,若是得了閑,就好好休息。”
上官妄塵扭頭,對碧紗囑咐了一翻,便拾步離開。
碧紗和其他幾人躬身點頭,做著恭送的姿勢,可是直到上官妄塵的身影完全消失,她仍舊有些失神,也不知道是自從溫翹出現,還是從上官妄塵和尚玫訂婚開始,她好像就不知不覺地變成了三王府裏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甚至有的時候,她的存在感都有些不及棲遲,不管怎麼說,棲遲身上背負著冤屈,還能時時刻刻的被上官妄塵,甚至是被府上的下人們記掛著,可是她,既無功,又無過,若不是三王府裏整日有忙不完的事情需要她做,恐怕她和那路邊的野草也沒有什麼區別吧。
也不知道,這樣的毫無存在感對她來說,到底是壞事還是好事。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釋昀掀開了車簾,上官妄塵靈活的從馬車裏跳了出來。
一下車,她就吩咐釋昀一會兒去太醫院看看,因為昨夜聽尚璘說,尚玫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他們兄妹倆今日就要從太醫院搬回尚府了。
而她作為尚玫未婚的“夫婿”,怎麼說都應該派個人去關心一下,所以讓釋昀去幫忙,而她一個人去裕清宮看帝王就可以了。
心中著急,既擔心帝王的處境,又關心帝王的傷勢,上官妄塵腳下的步子就快了許多。
隻顧悶著頭往前走,她連前麵的路都沒看,轉過一個彎,她躲避不及,竟一頭撞在了一個人的悲傷。
“哎呦!”上官妄塵痛呼一聲,捂著自己的腦袋踉蹌後退,差點沒把自己給摔倒。
而前麵那個悠哉悠哉走著,莫名其妙被她撞了的男人,身形竟穩如泰山一般,連晃都不帶晃的,隻腳下步履一頓,回頭看向上官妄塵,冷眸輕凝。
白玉的麵具隔在上官妄塵的臉和男人的脊背之間,硌的上官妄塵不但額頭痛,鼻梁同樣痛的要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上官妄塵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慌忙對還未看清麵目的男人道歉。
不過,除了感覺到一雙冷鬱的眸子照射在自己的身上,她沒有聽到對麵之人的任何回應,喲!這也是夠拽啊!道歉都不理。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將放在額頭上的手拿下來,麵具下晃動的白玉流蘇閃閃爍爍,仿佛她雖然蘊著痛意,但又點點發亮的眸子。
對麵男人清冷俊秀的眉目入眼,上官妄塵不由得一愕,還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這不是昨日在鴛鴦樓裏救過的上官北塵嗎?
“是你呀!”上官妄塵瞬間眉目晶亮,也顧不得自己額頭上的痛了,撿腳朝著一身華服的男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