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洛知城隻是淡漠地看了一眼,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什麼,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仰頭,眯眸看了一下頭頂的太陽。
收回視線,手臂微微使力,他一咬牙,勉力從地上站起來,垂眸看了一眼沾滿了枯草的黑袍,忍不住皺眉,想他身為棲月宮的司辰大人,在嶺南完全就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何況他書法高超,就連平日裏走路都是禦風而行,何時這樣狼狽過。
彎彎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自嘲,他微拂了一下手,將衣服上的草屑撣掉,他才邁著虛浮的步子,靠著江映月。
抬手扣住江映月的肩膀,洛知城想要將她扶起來,但是使了兩次力,竟都沒有成功,甚至還差點被江映月給墜到地上。
“師兄,你不要扶我了,你快坐下休息,我沒事兒的,你不要管我。”感覺到男人的氣虛體弱,江映月心疼不已,但又苦於動彈不得,隻得急急地對他說道。
洛知城卻仍舊沒有放棄,甚至是彎唇笑了,帶著一貫地不羈和玩味,“看來你是在雨香坊做掌櫃太安逸了,比以前胖了許多呢。”
明知道男人是在開玩笑逗她,江映月還是鼓了一下小嘴,不服氣道:“哪有,我一點都沒胖,還……還衣帶漸寬了呢。”
說道最後,她的臉頰微燙,語聲細弱蚊蠅。
“還怎麼?”洛知城果然沒有聽清,第三次彎腰扶她,又下意識地問。
“沒,沒什麼,就是……就是我還瘦了呢。”被窺破了心思一般的,江映月的臉上帶著少女特有的嬌羞明豔。
好在,洛知城也不在意,再度使力,終於將江映月扶起來,讓她暫時靠到自己的肩上。
江映月這才算是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心中越發的擔憂,“師兄,你還好嗎?要不咱們再休息一會兒,等我的穴道自己解了再走吧。”
“不用了,我沒事,”洛知城轉首,垂眸看了一眼江映月受傷的肩膀,“也都是怪我,才會讓你受傷,隻是在那種時候,我如果不使出這種強硬的手段,恐怕上官雲崢沒那麼容易將你放開。”
“師兄,我不怪你。”
“所以啊,趁著你現在還不怪我,我得趕緊把你胳膊上的傷給處理了,不然拖得時間太久,你的胳膊若是廢了,豈不是要把我恨死。”
“我才不會呢,”江映月噘著嘴巴,“隻要是師兄,怎麼樣我都不會怪,那些恨你的話,我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江映月微微垂了眼簾,剛剛褪去羞澀的臉頰再度染上微微的酡紅色。
洛知城卻早就把視線收回去了,扶著江映月沿著不遠處河流的方向往前走。
兩個人抵達五裏之外的棲月宮分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幸好,洛知城雖然脫離了棲月宮,但是江映月卻是棲月宮大宮主的獨生女兒,因其執掌著帝都的雨香坊,在棲月宮部署們之中更是赫赫有名。
一看到江映月受了傷,分堂的人便急急忙忙地將兩人迎了進去,並且敢接給江映月找了大夫一直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