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醫女行禮的聲音時,半靠在床榻上休息的尚玫就是一驚,蹭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門口。
這麼多天來,尚閣老都不曾來看過她,隻是哥哥時常在這裏陪著,她還以為她那個好極了麵子的父親已經不打算要她了,今日竟然還會過來。
心中被一種莫名的激動和溫暖充斥著,尚玫微微笑著,眼睛都紅了,今日或許是她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吧,她不但見到了她的心上人,就連一直反對她的父親都主動示好,來這裏太醫院看望她了。
不過,在看到尚閣老臉色的一刹那,尚玫剛剛升騰起來的心就一寸寸地涼了下去。
“父……父親。”尚玫的嘴唇動了動,看著尚閣老臉色陰沉的在距離自己很遠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此前充滿了慈愛的目光,現在也是有意無意地透露出嫌惡的神色來。
“你還知道老夫是你的父親?”尚閣老的眼角勾著一抹笑,但是那笑意卻是森森的,絲毫不達眼底。
聽著他這種帶著諷刺意味的話,尚玫長睫動了動,忽然反應過來尚閣老今日前來,定然不是為了看她,而是為了問罪來了。
纖弱的小手攥著腿上蓋著的錦被的邊緣,尚玫微微垂首,苦澀地笑了笑,“父親這是說的哪裏話,尚玫是父親的女兒,養育了尚玫十多載,尚玫又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又怎麼會不認自己的父親?”
“好一個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尚閣老冷嘲,聲音低低地,“你竟還記得老夫養了你十幾栽,”說到這裏,尚閣老的聲音猛然一拔,怒斥,“那你就是這樣報答老夫的養育之恩的嗎?不但做下這種放蕩無恥之事,還對老夫隱瞞實情,丟盡了臉麵,哈哈,真是可笑,口口聲聲說著你是老夫的女兒,可是你的婚事,老夫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需要由旁人來向老夫轉達,尚玫,這就是你的有情有義嗎?”
尚閣老越說情緒越激動,說到最後,竟是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眸光通紅的看著尚玫,胸口極速地欺負,顯然是氣的不輕。
尚玫垂著頭,心裏也是委屈的不得了,要不是因為上官妄塵已經為她做下了安排,她真的想脫口質問尚閣老。
說什麼她的婚事他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明明之前她就曾經主動的跟尚閣老說過墨非笙的事情,而且墨非笙也已經向尚府提親了,可是,尚閣老嫌棄墨非笙是個窮書生,不但拒絕了他的提親,更是直接將他趕出了府門,逼迫著他們二人不能再聯係。
他們兩人多次嚐試逃跑私奔,哪一次不是尚閣老派人把他們抓回來,又把墨非笙打的死去活來,若不是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他們也不至於做到如此境地啊!
心裏麵含著委屈,然而又什麼都 不能解釋,尚玫彎了彎唇,澀然道:“父親,對不起,這件事情是玫兒不好,當初玫兒想自己決定自己的婚事,可是父親屢次阻撓反對,玫兒後來遇到三王爺,實在是害怕父親再次反對,迫於無奈,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