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妄塵當即明白,心中卻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在,滋味不明,石凳上的男人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溫翹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溫翹對他的了解,竟是這樣深的嗎?
若換了是她,恐怕猜上半天也不會明白他這不言不語地喝茶是什麼意思吧?
抿了抿唇,心裏麵酸酸澀澀地,上官妄塵還是抬頭對碧紗開口,“碧紗,你先退下,去廚房看看今天中午準備吃什麼,今日來了客人,讓他們多準備幾個菜。”
“是!”
畢竟是從一眾宮女中脫穎而出,被送到三王府來的人,在這個當口,上官妄塵這麼一說,碧紗也馬上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對著上官妄塵鞠了鞠,便從容的退下,並招呼著院中灑掃修剪地仆人們一起離開。
不過須臾,三王府的後院中就隻剩下圍在苦蠻花樹下的五人。
溫翹還以為,依著上官妄塵的脾氣,上官妄塵肯定會馬上問帝王,為什麼會這樣處理墨非笙,所以,她也就不急著問上官妄塵和楊子儀談的怎麼樣,便低著頭等待著。
尚玫本來是正在太醫院休息,帝王忽然輕裝趕來,一上來就告訴她已經知曉了她和墨非笙的事情,並且允諾了她和上官妄塵的婚事,答應日後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讓她馬上到三王府門口幫忙解圍,她感念著上官妄塵對她和墨非笙的恩情,也就想都沒想的答應了。
因為帝王答應了她,不會真的傷害到墨非笙,隻要上官妄塵的困境一解,就立即讓她和墨非笙相見一敘。
路上沒有過多的時間詢問,帝王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安排,讓她照著他所交代的說就行了,雖然她心中也有諸多的疑惑,但是一直到如今都沒有機會問出來。
抬頭和墨非笙相視一眼,尚玫微微咬了一下嘴角,碧紗和其他下人們走了之後,帝王和上官妄塵的身份就是攤開的,一個帝王一個王爺,這倆個人不說話,他們誰都不敢出聲問一句。
可是奇怪的是,帝王身為皇者,悠然品茶,不主動開口也就算了,剛才還疑惑相問的上官妄塵此刻竟然也不出聲。
五個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氣氛靜謐低沉地有些詭異,隻有帝王有一下沒一下用杯蓋拂動茶杯的聲音。
帝王的那一杯茶都快喝完了吧?溫翹鬱悶地想著,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上官妄塵。
上官妄塵瞳孔一晃,眼角餘光瞟了一圈旁邊三個都看著自己的人,唇瓣動了動,神色木然,有些不大情願地開口,“皇兄,你……”
“第一,就是你們現在所看到的,從輿論上洗刷掉你的罪名,也給坊間那些無事生非地造謠者一個警醒,讓他們不敢再胡說八道,否則,墨非笙就是他們的下場。”
“第二,墨非笙是劉嬤嬤的兒子,劉嬤嬤雖然已經被殺了滅口,但是你繼續把這件案子查下去,難保那背後之人不會對你動手,而墨非笙的特殊身份,就是一個很好的利用點,如果今日不把墨非笙這個身份治的死死的,難保他們日後不會殺了墨非笙而扣到你的頭上,說你是斬草除根。”
“第三,同樣是墨非笙的身份問題,如果你想讓他進入三王府,和尚玫在一起,他就勢必要改頭換麵,易名改姓,反正怎麼都是要改,倒不如讓墨非笙這個可疑的身份完全消失,也省了日後的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