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位太醫卻是雙雙對視,之後又扭頭打量了幾眼上官妄塵,麵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見眾人雖然是都很奇怪,但卻沒有發表異議,上官妄塵也沒多說什麼,轉頭輕聲吩咐釋昀:“你先去外麵等我。”
“嗯。”
釋昀不安低掃了一眼尚璘,躬身退了出去。
一時間,殿中就隻剩下了幾位帝王和上官妄塵等六人以及幾位把脈看病的太醫。
“太醫有話,不妨直說吧。”
尚閣老微微攏著眉心,帶著幾分憂心忡忡地模樣,顯然也是明白太醫把宮人們都支走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秦太醫,還是你說吧。”一個比較年輕的太醫抬手捅了捅旁邊的同僚。
那位被點名的秦太醫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提了極大的勇氣一樣,“好,老臣說。”
然而,他還未說,卻忽然屈膝一跪:“還請皇上和閣老恕老臣學藝不精,老臣……老臣探出尚小姐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而且還有了滑胎的跡象。”
“什麼?”
在場眾人一震,尚閣老更是臉色丕變。
想他尚家數代貞烈,門第高潔,常被世人稱頌,在教育子女方麵更是家教森嚴,不容許有任何汙點,他唯一的女兒,又怎麼會未婚先孕?
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老臉以後還往哪兒放?
強自壓抑住胸口翻騰的一股氣勁,尚閣老袍袖下的手指都是顫抖的,“你,你這個庸醫,胡說什麼?玫兒尚未婚配,如何會有身孕?你這樣信口雌黃,辱人名節,信不信老夫跟你拚命。”
“閣老息怒,莫要動氣傷身。”帝王眼見尚閣老渾身戰栗,俊眉輕攏,上前扶了尚閣老一把,轉頭看向其他幾位太醫:“你們幾個呢?”
帝王這麼一問,眾人的目光也瞬間都被吸引到了其他幾位太醫的身上。
“這……”幾位太醫麵麵相覷,忽然都俯身屈膝下跪,齊聲道:“臣等無能,請皇上和閣老恕罪,臣等的診治結果和秦太醫一樣。”
“庸醫!你們這群庸醫!我家玫兒安安分分,規規矩矩,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有身孕?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是要負責任的,尚家世代清白,老夫豈能容你們如此汙蔑!”
尚閣老當真是氣急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個老者,忽然發起怒來,吼聲如雷,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吃人的獅子。
“閣老,別急,他們許是醫術有限,令嬡隻是得了他們解不了的疑難雜症,朕馬上再請其他太醫過來,也是有人能看出病因。”
看尚閣老臉泛白光,胸口拉風箱一向滋滋啦啦地極速起伏,上官雲崢唯恐他年齡太大受不了刺激,再出什麼意外,連忙輕輕撫著他的背,好聲勸慰。
“對啊!皇帝言之有理,閣老不必如此緊張,許是尚玫的症狀奇特,隻需要再找名醫為尚玫診治便是。”
太後見狀,雖然也是滿肚子的疑惑,但還是收斂了情緒,出聲寬慰山閣老。
尚閣老雖然仍舊是怒氣衝衝,但是情緒顯然穩定下來不少。
帝王這才稍稍鬆開扶著山閣老的手,扭頭準備喊站在門外守著的蘇總管去把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請過來。
然而,一個音色柔和音調卻顯愁鬱的聲音打斷了他:“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