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妄塵攥著椅子扶手,腦子一片空白,嚇得一身冷汗,連躲避都忘了。
卻見尚山手腕反轉,那道黑色流光在他修長的手指間打了一個旋兒,凝固在了他的手心。
“送你的。”
尚山挑了挑眉梢,將手中的短劍往前一送,遞到上官妄塵的麵前。
上官妄塵這才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原來是送她劍啊,可把她給嚇死了,還以為是要搞謀殺呢?
不過,他要是真的想殺她,就她那點身手,還多少有些自知之明,恐怕也躲不了。
長睫輕輕顫動,她從男人的手中接了那柄短劍,細細地瞧著。
這把劍比著她原先的那把匕首要精致許多,烏木鏤空的劍鞘,細細地被金泥填滿,在吞口處盤繞成一朵盛開的鳶尾花的形狀,旁邊刻著流霜兩字。
上官妄塵握住劍柄一抽,一道緋紅色的寒光傾瀉而出,劍身在燭火搖曳中清光溢彩,當真是宛若流霜。
心念一動,上官妄塵拔了一根頭發,隨便往劍刃上一扔,頭發當即裂為兩段,從劍刃兩側滑下去。
“如何?喜歡嗎?”
睨著她滿臉欣喜之色,男人朗聲問。
“喜歡,謝謝你。”上官妄塵笑著回答,不過在將劍收回鞘中的那一刻,卻又感到不安,俗話說,無功不受祿,這個男人昨日平白幫了她,今日又來看她,又給她送劍,她總覺得有些別扭,何況,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尚山這個名字雖然好笑,但也有點假假的,有幾分真實性,還有待考量。
且這人談吐舉止不凡,還能調動出那麼多的高手圍攻楊家,事後從容不迫,絲毫沒有擔心楊文昌會找他麻煩的意思,一看就不是個一般人。
這樣的人,雖然對她有恩,但也著實是個危險人物,她不能沒有一點警惕。
“但是你為什麼要送劍給我?”帶著些許遲疑,上官妄塵斂去笑容,將手中的劍朝著男人所坐的位置推了一把。
“怕對你有所圖謀?”像是一眼洞穿了上官妄塵的心思,男人幽深的眸子閃了閃,卻也不怎麼在乎,長臂一撈,將桌上的那柄短劍收回來,當即站起了身,作勢離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他要走,上官妄塵不禁皺了皺眉,越發不懂得此人的意思。
男人的步子略微一頓,卻不回頭,“我們之間既然沒有絲毫信任,那我來看你還有什麼意義?倒不如就當做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就此別過。不過很可惜,就憑你的本事,這輩子想要拿下楊家,幫那個女孩報仇,是不可能。”
宛如歎息一般,男人輕輕地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站住!”聽到男人故意將話題引到楊家上,上官妄塵就想到他來此必定不是為了專門看自己,索性也就毫不客氣:“你來找我,到底是想做什麼?”
“有兩件事。”尚山聞言,轉過頭來。
上官妄塵凝眸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心中還是按不住有些好奇的。
“第一,送劍。”尚山眸光淡漠如水,抬了抬手,把短劍遞出去。
上官妄塵躊躇了一下,沒接,男人的手就一直僵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
看來她不接受,這個男人是不會把第二件事說出來了。
抿了抿唇,她終究還是抬手接了男人遞過來的劍。
“第二件事呢?”
上官妄塵彎腰把袖劍插入靴筒中,迫不及待的問,她有一種直覺,這第二件事一定是和棲遲和楊家有關的。
男人清越的聲音如願從麵巾後傳來,帶著讓上官妄塵關切的力度。
“第二,合作。”
“合作?”上官妄塵一怔,“怎麼合作?”